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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故？”谭云山站在三尺开外，但不妨碍他看清浮屠香，听清法师话。

    既灵摇：“再有行的妖，也不可能到彻底收敛妖气。”

    谭云山皱眉，这就说不通了：“它确实在里面，你们不也亲看到了？”

    既灵沉默，其实都不用看井里，单看地上那熟悉的半截尾，就不会有人对此存半质疑。

    “妖确实不可能完全消掉自妖气，”沉片刻的冯不羁话，“除非有什么东西把它的妖气盖住了。”

    既灵看他：“譬如？”

    冯不羁缓缓：“仙气。”

    既灵被这答案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呆愣。

    在河边决定返回时她就已经想到了，谭府里必定有应蛇想要的东西，却万没料到会和“仙”扯上关系。要知在昨夜之前她连神仙在哪儿都一片茫然，可自从在冯不羁那儿得知了什么九天仙界之后，这些遥远缥缈的东西就一个接一个朝她扑面而来，不接着都不行。

    谭云山看着发蒙的既灵，心里倍安。

    因为自从认识了这位姑娘，自己大分时间里都是这状态，十句话里九句话都在问“为什么”，先前读的圣贤书都用不上了，就像一跃从寒窑到了世界似的，哪儿哪儿看着都一雾。现好了，天降一个冯不羁，让她也品味一被人拉到陌生天地里的觉。

    “冯兄的意思是我家井里有仙气？”欣“同病相怜”不影响谭家二少捷的思绪。

    冯不羁笃定。

    如果说之前还被各想不通的事包裹，那么现在，因为这消失的妖气，他终于把一切串起来了：“应该说，二十年前现在你家井里的东西，是仙，所以一直安分的应蛇才会从那时开始屡次三番淹谭家，目的就是把这东西据为己有。但不知何故一直没成，直到今次。”

    谭云山收敛轻松，神逐渐严肃：“但它最初还是走错了路，误把陈家园里的那井当成了这里。”

    冯不羁默认，而后又重重叹气：“不过它还是成功了。如果我没猜错，它现在已经把那仙吞到肚里了，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妖力，甚至更胜从前；与此同时，仙的仙气也盖住了它的妖气。”

    谭云山不懂什么仙妖神，但照因果关系讲，冯不羁的推测严丝合，先前的疑团也都可以迎刃而解。

    然而这并非什么值得兴的事。

    思量再三，谭云山还是委婉开：“没吃仙的应蛇已经那样难对付，现在妖力更胜从前，二位……”

    二位还应付得来吗？

    这话谭云山没说，但意思大家都懂。

    井边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