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陈家少爷说我刚生的时候就被滴血验亲过，验过了确实是我爹的才被抱回谭家的，当然他也是听他爹说的，真假存疑……”

    “府里上了年纪的人说谭夫人……算了，怪别扭的，还是继续叫娘吧，说娘除了从始至终都不同意我爹纳妾外，最初也本不想接纳我门，是谭老夫人，就是祖母持，毕竟谭家几代都没有第二个男丁了，娘才同意接纳我谭家，当然由于也是据说，不排除有人嚼，故继续存疑……”

    既灵终于在谭云山底发现了一闪而逝的酸楚。

    尽很浅，但哪怕只有一瞬，这人也是真的委屈难受过的。

片薄薄的彻底了的树叶，颜紫红泛黑，边缘形状奇特，许是因在书里夹得太久的缘故，分殆尽，叶面上脉络分明。

    谭云山仰看他，真心实意：“我本来也没怎么想。”

    “我信。”既灵几乎毫不犹豫。

    “奇怪，我夹来的时候明明是红彤彤的，就像火。”谭云山疑惑皱眉，自言自语地咕哝。

    冯不羁嗤之以鼻，刚攒起来的一同都要被这位少爷给散了：“还记得什么陈年旧事，你敢不敢一气都说清楚，别让我和既灵跟傻似的瞎猜。”

    谭云山说完了，冯不羁听愣了。

    谭云山歪沉思片刻，竟真一桩桩一件件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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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叫槐城的地方本就没有任何秘密，所谓的“据说”不过是把“确有其事”披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他只是随一问，哪想过谭云山居然真的记住这么多。他意识看向既灵，总觉得要找个一起惊着的“难友”才安心：“你……怎么看，那些据说啊听说啊，有几分可信？”

    “在我鞋底沾着，谁都没发现。”谭云山重新抬起，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那个带着童真顽的谭云山恍若幻觉，桌案后的仍是懒懒散散的谭家二少，“他们说是梦，我就相信那是梦，所以把叶夹来之后，我就再没翻过这本书，时间一，几乎要忘了。”

    谭云山眉淡开，轻笑散成轻叹：“是啊，才六岁，他们怎么忍心。”

    冯不羁翻个白，觉难得一腔柔都喂了狗，随后：“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神仙早不来，非等到十四年前中秋，因为谭家要把你扔

    树叶很轻，落到桌案悄无声息，却砸得既灵心里发疼。

    谭云山乐，放书卷，无辜摊手：“脑太灵光不是我的错。”

    冯不羁叹气，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别想了，都过去了。”

    “忘个！”冯不羁没好气地瞪他，“真忘了你能这么脆利落带我们来书房？这么快找到压了十几年的书？你连丫鬟穿什么颜裙都记得一清二楚！”

    冯不羁心里堵得慌，既替谭云山心，又替他闹心：“你才六岁，用不用记这么清楚啊！”

    “你们俩别瞪睛，最后一件确有其事了，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从六岁开始吧，因为大概能看模样了，但很不凑巧模样又和我爹不太像，听说也不像我亲娘，所以祖母就不太喜我了，好几次都问我要不要改名啊，别排‘世’了，直接叫云山才好听。后来中秋节一过，我就真的被改了名字，当时我还害怕了很久，特别后悔没早答应，结果改也改了，还落了个不听话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