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

    黑峤不再理会她，而是用尽全力运气，后背的雪刺以可见的速度化，转瞬成了，与伤的血混在一起，在衣衫上染开来。

    女妖不可置信地瞪大睛：“怎么会……”

    后肩的剧痛似乎终于挑起了黑峤的暴怒，他又招来命锁重重砸向女妖，直到对方耷拉脑袋，气若游丝，再没力气仰怒视，他这才稍微顺了气：“次记住，我和你们这些妖怪不一样，我的心在右边。啧，又忘了，没次了。”

    既灵艰难地咽，嗓发苦，心里发颤。明明最初她还想着动净妖铃的，可现在，不光不忍心朝那女妖动手，连这么看着都有些受不了了，她甚至想冲去朝黑峤嚷，赶给对方一个痛快吧。

    院中的妖或许不是什么善类，但妖有妖很正常，相比之，院中的黑峤才让人不寒而栗。她现在无比希望黑峤也是妖，因为如果黑峤真的是个降妖伏的修行者，那这样嗜杀的修行者……比妖更可怕。

    几个闪念间，黑峤已经在女妖旁蹲来。

    既灵不知他想什么，但已经明白自己想什么了。

    骤然腾空的净妖铃变成大钟，一边破着风雪向远呼啸而去，一边发刺目银光。

    黑峤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和银光引，意识循声去望。

    只一瞬，地上的女妖忽然化为一团兽形白光飞快窜逃。不知是不是用尽了全力气，速度竟比潜时更快，等黑峤反应过来再回想追，已没了方向。

    既灵将浮屠香自瓦中取，给了冯不羁一个神，又瞄一院中正捂着肩膀狠踹大树发懊恼的黑峤。

    冯不羁想也不想就摇。

    既灵没辙，只得以极低声音开：“现在还不能确定黑峤是人是妖，所以必须得留人守在这里监视后续动静，我有浮屠香，只能我去追。”

    冯不羁无言以驳，毕竟这么大的风雪，他又不是狗鼻，哪能把妖气闻得那么清楚。

    “小心。”他只能这样嘱咐。

    既灵微微颔首，转轻盈一跃，直接落墙外后街，循着浮屠香的方向追去。

    直到既灵的影彻底消失在夜里，冯不羁才收回目光，结果发现，黑峤还在院里，边的谭云山却没了。

    冯不羁着急地四张望，终于在房后围墙上，看见了谭家二少完全称不上潇洒的翻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