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苍渤上仙客气了, 举手之劳。”

    “从思凡桥到这里，单单举个手怕是不成。”少昊笑笑, 看一面的双层大船，“上仙认识他们？”

    对着释放恶意的, 南钰骗得心安理得，对着释放善意的, 他就有心里敲鼓。

    一是亏心, 二也是怕事后打脸, 毕竟很快他可能就要帮底那四位捉瀛天了——师父对不住，若他们四个真不行, 徒弟还得手——届时闹动静，再引来这位，一看他们五个同仇敌忾呢, 不用想也知先前的不认识是瞎话。

    “上仙不必如此辛苦, 我只随便问问。”少昊给南钰修了个台阶, 救对方, 也解脱自己。

    南钰舒气, 心说从前没怎么接这位苍渤上仙，原是如此通达理之人。

    正慨，对方忽然沉落至面，足又起了细细的浪。

    苍渤上仙掌人间域，可驭一切江河、湖泊、大泽、汪洋，踏个浪太平常了。

    但如果一边踏一边和浪说话呢？

    “嗯……哦……懂了。”不住的苍渤上仙终于结束倾听，没找南钰，而是驱使细浪将他送到船，一跃上了甲板，逐一看过四人，末了颔首，“多谢几位手相助。”

    显然对方已知来龙去脉，南钰觉自己受到了惊吓：“这也行？！”

    少昊见甲板上四人还蒙着，索先回给仙友解惑：“东海的任何动静，海上海底都算，没有能瞒过我的。”

    南钰知，这件事师父告诫过他。

    但师傅没说这东海里的每一朵浪都是他的耳目啊！所以人家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因为不用你，人家也可以知答案！还能不能平等地仙友了！

    “这是仙术？”南钰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少昊笑了：“天生的。”

    果然不能。

    “伤害”完仙友，少昊回重新面对四人。

    谭云山已从他的举动、说词还有南钰的反应里猜个大概，这会儿视线重新对上，便很自然：“它救过我们，我们却没真正救它，所以担不起这个‘谢’字。”

    少昊摇，眉宇间有丝自责：“若无你们和尘华上仙争取时间，我来就得收……”最后一个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即使如此，他的底还是一沉，目光变得极暗，看得，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哪怕只是一假设中的可能都不行。

    谭云山知那个让他变的两个字是——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