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宓不为所动，又执着地问了一遍：“会吗？”

    一气说完，他顿了顿，才缓声继续：“我不知七六是藏在心里，还是藏在魄里，我只知自那以后，我便彻底解脱，再没有什么能让我心生波澜，这神仙得真可谓惬意逍遥。你喜我十年，我知就算不动心，也该有动容，但是没有。今日说这样无的话，我知该有歉意，但是也没有。”

    仙婢来“告密”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羽瑶上仙为解相思之苦，决定思凡桥，以忘掉一切前尘旧，若他乐还有一良心，就赶去阻拦。

    “乐仙人——”

    乐看着空来的思凡桥，里似有无尽思绪，又似一片淡然。

    “成仙时，我求天帝让我留魄而去心，因世间太多疾苦，非一人之力所能解，徒增煎熬，不如无心。天帝并未一答应，他说虽有苦，亦有，虽有悲，亦有喜，弃便要尽弃，问我可舍得？我说舍得，他才许。”

    这六十天是乐仙人近十年来最放松逍遥的时光，珞宓的动作比他预想得慢，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赚了，站在尘河畔，望着潋滟波光，再无不甘。

    能哭就是好事，宣完了，便可放大半，他这样乐观地想着。

    骤然而来的大喝，吓得乐一个激灵，差栽河里。

    思凡桥上的大汉哼一声，算是满意，然而很快，他就被人急匆匆叫走。

    饶是如此，他抬望向思凡桥时，仍笑盈盈的：“尘华上仙不必如此谨慎，我来此与人赴约，人未到，便随便转转。毕竟我住蓬莱，难得一见这九天宝殿，这尘忘渊。”

    结果他这阻拦之人倒来早了，生生等了许久，才等来桥者。

    “那就麻烦乐仙人去看忘渊，莫在我这思凡桥附近转悠。”

    珞宓用力呼，不想在这个薄幸之人面前示弱，可泪珠不听话，争先恐后向外涌，往落。

    羽瑶上仙终于哭完了，哭过的她睛和鼻都泛红，少了些平日蛮，多了些楚楚可怜。

就是平静。无悲无喜，无无怒，仿佛他看着的不是苦恋自己十年的姑娘，而是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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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渐渐的，还是有一丝不忍悄悄冒。他其实没和她说全的实话，心的确是去了，但七六还是留些残影，不是恨这样烈纯粹的，而是一些琐碎的，不至于太过扰人心神的——比如被缠了十年也会“烦”，看着别人为自己所伤，也会“愧”。

    乐无奈叹气：“没有这个倘若。”

    乐静静看着她哭，不动，亦不劝。

    两个月后，尘之畔。

    与尘华上仙的对话实在算不得愉快，你来我往没几句，便草草收场。

    珞宓不是个耐心之人，三言两

    他当然不会去忘渊，但也要给尘华上仙几分面，故而悄然后退，离河边让些距离。

    果然，她哑着嗓问：“倘若你有心，就会喜我吗？”

    终于，一抹窈窕影到了桥上，不看周围，只望着他。

    ……

    乐看了她半晌，思绪百转千回，仿佛将荆棘坎坷生生死死都过了个遍，终才松：“或许吧。”

    但对上她的神，乐就知，这事没完。

    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上思凡桥，他像个真正为她担心的仙友一样，面沉如，不悦蹙眉，将这戏合得真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