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甚至最后一次问别人是多久之前的事，也毫无印象。所以呢，我现在就求着这破地方赶让我把‘我问过人’这件事也忘了，就像那些傻一样，每天茫茫然地飘飘，皆大喜。”

    谭云山：“你来这里多久了？”

    青年皱眉：“都说了不记得了。”话是这样讲，他还是很自然思索起来，可最终未果，只得无奈撇撇嘴，“应该没多时间，否则我哪还用这么闹心，早乐乐呵呵把这儿当家了。”

    谭云山觉得他过于武断：“也许就是因为你锲而不舍问别人，所以才没像他们那样把什么都忘了，至少你还记得你不属于这里。”

    青年缓缓眯起，声音里的轻佻不见了：“那我属于哪里？”

    “外面，”谭云山，“忘渊之外的凡间，可能是某个山川林海，可能是某个江河湖泊，得看你究竟是什么妖。”

    青年：“那我在外面好好的，为何会到这里？”

    谭云山看了他一会儿，正：“你不好，你在外面为非作歹，造孽无数，才会被投忘渊。”

    “哦——”青年似不意外，拖尾音后，是突如其来的反问，“你想找的那个姑娘呢？也是被这么扔来的？”

    “不是，她是为救苍生，与妖兽同归于尽。”谭云山的声音平静，清晰。

    青年，又问：“她叫什么？”

    谭云山：“既灵。”

    青年：“来这里多久了？”

    “……”谭云山顿住，几乎能觉到答案就在脑中，呼之，可嘴动了好几次，仍没说答案。

    青年笑了，似被谭云山的语所愉悦，带着一丝残忍的快乐：“你腰上绑的是什么？”

    旧问题未厘清，新问题又来，谭云山低去看，果见自己腰间捆着两绳索，一条淡金，一条紫金，绳索皆落地，却又不尽相同——淡金的那条落地后延伸黑暗中，看不清那端，紫金的那条却明显被扯断了，只剩几尺绳，自腰间落到，末端有寸于拖在地上。

    青年也看见了：“为什么还断了一条？”

    谭云山前所未有地皱眉，记忆仿佛被糊上了一层纸，明明知面有东西，却怎么也看不真。

    青年笑得更开心了，前一刻还教育自己的人，这一刻就被无现实折磨得痛苦不堪，实在有报复的快意。

    谭云山快要急疯了，与对面的嘲讽之或者丢不丢人全然无关，就是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谭云山，你必须想起来，如果你把什么都忘了，既灵怎么办？

    既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