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两个人了，祁明诚继续说：“你没了一只脚，你废了两只手，你们就觉得自己以后什么都不了了？不是的，如果你们选择了合作，等你们培养默契了，就可以作同一台织布机。”

    祁明诚的提议给西营中注了全新的活力。

    “你误会了，我没打算要往你们上倒贴银。我是生意人，怎么可能只雇你们给自己衣服。你要是学会衣服了，那就只多些衣服，等我把衣服卖去了，不就赚到银了？”祁明诚说。

    祁明诚摇摇，指着两个挨着坐在一起的伤兵们，问：“你们关系很好，是不是？”

    “真、真能赚到钱啊？”

    不过，因祁明诚那话听着像是玩笑话，于是有人笑着说：“好啊，那我们以后就跟着祁老板穿金银发大财了啊！”如果祁明诚问得很认真，他们自然就不会这么说话了。他们其实已经没了自信。

    此时民间已经有织布机了，健全的人，一个人就可以控一台织布机。当两个人作时，一个负责用脚踩踏板，一个负责用手抛梭，这二人间必须很有默契，其实比一个人作时难度更大。

    于是，大家又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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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金银可不敢保证。你们瞧瞧我，我自己都穿着棉料，用不起锦缎啊！”祁明诚说。

    如果能够成为一个自力更生的人，谁又愿意去当废人呢？所以，哪怕伤兵们对于祁明诚描述的前景始终存着一些不信任——他们只是担心祁老板会赔钱而已，倒不是不信任祁明诚这个人——可大家还是努力地学起了各样的技能。祁明诚自掏腰包，往西营中送了两台织布机，

    “可是，祁老板你能穿多少衣服，能穿几双鞋？像你这样的人，就是真缺衣服穿了，雇个手艺好的绣娘也费不了几个银，何必养着我们几个废人？”那双都没有了的伤兵苦笑着摇了摇。

    祁明诚又指着一人，说：“你两条都没有了，但双手还在。衣服行吧？纳鞋底行吧？还是说你们都嫌弃这是女人的活，所以你们觉得了这些就掉价了？”他这后半句话其实又是在打趣。

    伤兵们面面相觑。四肢健全的还能继续上战场去，不健全的即使养好伤了也该退伍了。他们其实不知自己的未来落在那里。回老家地？可是他们已经成了这样，回家不是给家人增加负担吗？

    但是，这难度是可以被克服的。

    祁明诚见铺垫得差不多了，才郑重其事地说：“我啊，其实还真没有在开玩笑。大家相好几天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想来都清楚了吧？那以后要不要跟着我？我肯定不会坑了大家的！”

    “那是当然的了！这样吧，我最多在盂铜城留到今年秋天，你们到时候要是愿意跟我走呢，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都抓时间好好练练手艺。这样等我找到了地方落脚，你们就能立刻上工了。”

    这一日，祁明诚觉得自己和大兵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就用一仿佛在开玩笑的语气问：“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我是生意的，你们已经知了吧？那么，以后要不要来我的手底活？”

    “可、可是，我、我们还能什么？我已经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