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若垂眸，轻声：“施主方才说普度，说苦海……”

    “三年？”夭突然失笑，“本尊倒是忘了。”

    良久，夭突然问：“大七，本尊有多久未去了？”

    夭中兴致然，从未想过一向淡然无求的和尚竟也会有如此的神，他的确有些惊讶，本就有的几分兴趣如此更加厚。

    让大七去竹生居看敕若在什么，大七很快就回来了

    “本尊总觉得你似乎忘了你是个和尚。”夭。

    大七回：“三年前，皇帝薨。”

    “罢了，回去吧。”夭转，没有往常潇洒的衣袂翻飞，素白的僧袍挡住了艳红锦衣的幅度，只是幅度小小的飘了一，没有了往日的潇洒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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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去是为了什么？”夭问。

    “哦？”他带着些挑衅的意思，一笑，“那本尊必定等着，还望，不要失言。”

    敕若在房中静坐了一会儿，现在他依然不知，依然不知为什么众生云云，尽有人参透却不愿脱离这凡尘回之苦，尽有人还未曾参悟，但心聪颖，却不肯去参悟。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敕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夭好整以暇，“那你什么时候想？反正本尊什么时候都不愿。”

    大七跟在后面，默不声。

    敕若垂眸，“初心不改，方有可成。”

    夭坐在床，把玩着一个致的玲珑铛，丝毫没有睡意。

    在他看来，前者就如夭，后者就如阿赖。

    大七回：“三年。”

    敕若看向他，“即便施主是苦海，小僧若是想，必定能让此海消亡！”

    夭：“……”

    夭常常晚起，不到日上三竿本不会睁，冬天更甚，能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来。

    回到竹屋，竹林涛声急，夭止步，敕若走到竹门前，竹屋里烛光摇曳，素白的布帘透一片光，笼罩着敕若有些清冷的背影。

    他转过，夭素白僧袍，衣摆艳红，黑丝如瀑，凤眸微挑，盈盈看着他，就如往常无甚差别。

    若是如此，尽苦海无边，若是他们并不愿回，那秉持着佛法的普度又如何伸手，或者说伸手亦不过是被忽视，没有人愿意回是岸。

    敕若如是想。

    夭本想着脱掉僧袍，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夜里的风实在是很急啊，于是又穿在上，漫步走着。

    平日里但却始终淡然冷的桃突然迸发一阵光，灼灼有力，傲然而卓。

    大七不答。

    夭笑笑，“这和尚真是傻得开始胡诌起来。”夭摇摇，转离开竹生居。

    因为越是走得远，得到的东西就越多，而期待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抑或前路并无期待，只是因为回也没有期待罢了，只好将就着走去。

    还站在风里的阁主仔细回想了一自己的初心，但约摸是时日过久，他早已忘了。

    说罢，他转屋，也不屋外还站在风里的阁主还想说些什么。

    敕若亦是淡淡一笑，弯弯的桃显几分俏人，“可是小僧现在还不想，施主也不愿。”

    夭眯了眯，“你倒是记得清楚。”

    “是，”夭抬，“如何？”

    ……

    两人往回走时，同来时一样无话可说，俱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