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久等了。”

    那锦衣卫对她有敌意，他瞪着她，那神恨不得将她拨骨。就是这个女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害得他们几十个弟兄平白赔上了命，也害得宋同知丢了双睛。他心窝火，又冷嘲，“敢让大人等，可见你胆不小。”

    “不，我胆很小。”显然，她并不想同他多费，垂着淡淡，“你也说了，大人在等，那就劳烦大哥前带路吧，否则误了大人的事，只怕你我二人谁都担当不起。”

    那人被她堵得说不话，面恼，转念又暗自思忖，这丫伶牙俐齿，说的话却不无理。大人喜怒无常，谁都怒不得。因愤愤哼了声，伸手狠狠推了一把阿九，“少跟我耍样，走！”

    那力狠而重，扯得的伤隐隐作痛。她微微皱起眉，目光骤凛，却没有发作，提步向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藏书阁走，那锦衣卫似乎很提防她，跟在半步远的后，眸瞬时不离地盯着那抹略显孱弱的影。

    阿九心却觉得有些好笑。逃走么？这样的念不是没有过，不过早在几年前便泯灭得一二净了。在相府，想要活去，忠诚是必须的。这里也曾现过试图逃离的人，那场她亲见识过，至今回想起来都是午夜时分的梦魇。

    甩了甩，她抛开脑里的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凝目敛神一言不发。

    今夜无月，穹窿如墨迹渲染而成，烈的黑，夹杂枯冷的风，呼呼从耳畔刮过，却离奇地带着淡淡香。

    一个锦绣丽的地方，外表光鲜瑰华，地里的肮脏却只有其中的人才知。

    徐行了半香的光景，再抬时人已经到了藏书阁前。阿九在门前停来，定睛看，这门上刻着蝙蝠，还有一古怪的事，不曾见过。她半眯了，面几分迟疑，此时有人从后猛地一推，她没有防备，形不稳便朝着那扇雕木门扑了过去。

    那门没有锁，只是微掩，她破门而，更像是自投罗网。

    “砰”的一声响，门复合上。阿九略皱起眉，目光中透几丝疑惑，一面朝里走一面环顾四周。

    大人的藏书阁，是这个相府的禁地，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是以，这是阿九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