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该怎么办呢？上前质问？可她如今只是个丫鬟，相府里锦衣卫众多，这样的闲事儿自然不到她来。再者说，能这么不声不响地跑到大人底，足见是个功力的角，她自问不是他的对手，更不可能冒冒失失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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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蹙眉凛目，一言不

    “洪钟初叩，宝偈上彻天堂，通地府，上祝诸佛菩萨光照乾坤，资法界众生同人一乘……”

    低低的唱，自一个着月白瑰绣戏服的男人。那人玉立，姿傲岸。面容涂了厚厚的油面，使人无以分辨五官。月华倾泻，清凉如，映衬着菩提树影婆娑，飘渺得似一个梦境。他立于夜中，风拂动一如墨的发，衣袂翻飞，不知是人是妖。

    阿九的神识渐渐开始离，迷迷糊糊间听见屋里似乎传了一个声音，淡淡，“夜了，回去吧。”

然的。

    阿九这正思忖着，那阵唱声却戛然而止了，她一滞，抬去看，那怪诞的人已经凝眸朝自己看了过来，目光森冷骨，居然透几分莫名的熟悉。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耳畔隐隐约约漫来一阵歌声，低沉的，沙哑，又似乎带着几分空寂落寞的意味。阿九疲惫地睁开，视线不甚清明，只依稀瞧见远的菩提树立着一个影，量极，似乎是一个男人。

    她皱起眉。暗这些日可真是什么都新鲜，接二连三地遇离奇事儿。这又是哪里来的怪人，半夜三更不睡觉，鬼鬼祟祟潜相府，跑到菩提树唱佛经，还一副唱戏的打扮，脑有病还是怎么？不要命了么？

    前就是那扇已经不算陌生的雕门，她看见里烛光明灭，烛光映一个人的形廓，忽明忽暗，约莫是谢景臣在挑烛芯。

    她乎乎的不怎么清醒，只暗自估摸这话应该是对自己说的，便拿手掌撑着地吃力地爬起来。两只膝盖剧烈地疼，痛得像不属于自己，她倒一凉气，忍痛拖着疲惫的躯跨院门，恍恍惚惚地朝前走。

    阿九沿着游廊往前走，面在月光的照映愈加苍白。忽地前一暗，她的便倒了去，像天际断了线的纸鸢。

    前是一片混沌的黑，她也懒得爬起来了，方才蛊毒发作，已将她最后的气力都了个净净，她很疲乏，索合上眸一觉睡了过去。

    跪了整整四个时辰，她两条的膝盖已经疼得几乎麻木，白天的太大，衣服被晒得半，此时天已晚，夜里的冷风呼呼地，冻得人直打哆嗦。她似乎是受了风寒，脑里有些沉，却仍旧死死咬了将背脊得笔直，迫自己清醒。

    她侧目看四周，相府各都已经掌了灯，檐的灯泽艳丽，映衬着院中白里粉的玉兰，有几分煌煌如梦的意境。

    陌生的人，似乎在瞬间令阿九想起了自己的境并不安全。她霎时警觉，似乎是怕惊动了菩提的人，她动作极轻微，不敢发太大的声响，甩了甩迫自己清醒几分，手肘抬起来支着一旁的廊勉站稳，定睛去看，却蓦地一愣。

    阿九面上呆呆的，被前的景震慑了心神，几乎连呼都要被摄走。穿着戏服的男人，里唱的却不是寻常的戏曲。那是佛家超度亡灵的经文，空灵虚无，仿佛能叩动大千世界的一切悲苦，带着些大慈大悲的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