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朝她走近几分，眸定定望着她，清漠之中隐隐有一丝莫名，忽：“不过一个唱戏的，值得念念不忘这么久？”

    “……”

    一丝诧异急速地从底划过，阿九眉蹙起，愈发觉得这人神神叨叨。被这目光注视，心的不安一簇一簇地朝上翻涌，她朝他扯个不大自然的笑容，沉声：“婢过去从未见过意笑，何来念念不忘。”

    敢在他跟前装傻充愣，这倒是桩稀罕事儿。心知肚明他指的并非意笑，却刻意曲解他话里的意思，果然了不少。

    如玉的面容极缓慢地染开一抹丽，谢景臣轻笑，底却结薄霜，“很好。”

    极轻的两个字，阿九还来不及细想，他却蓦地收了手臂，她错愕，脚的步踉跄着向前几步，震惊地抬看，他的面容近在咫尺，一指的距离形同虚设，那人呼的气息轻轻地在印堂，拨撩她额前的碎发，清雅却冰凉。

    腔里轰轰隆隆响作一片，她屏息凝神，听见自己的心极快，仿佛一瞬便要从嗓儿里一跃而。

    “阿九，”疏风之中，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简单得有些单薄的两个字，清冽如冷瓷的嗓音，带着丝丝疏离的意味，“别试图在我面前耍你的小心思。你的才识武功，甚至这条命，都是我给的。我底大的人，我要看透你，本不消第二。”

    漠然的吻，不像威胁，也不是夸大其词地拿腔作势，他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人会怀疑那话中的真假。

    背上的冷汗浸来，将里衫打了个遍，阿九只觉得脖儿拂了一冷风，冻得她一个寒噤。她不了解他，却知他是一个多可怕的人。余光扫过那只钳握她手臂的五指，那是一双漂亮的手，修而净，致如玉。纵着一个王朝的兴衰，拿着天苍生的命运，沾满了血腥与杀戮。

    而就在片刻前，这只手还差扭断她的脖。

    阿九一阵吞咽，不敢再试探他的耐，只是敛眸低声：“大人的教诲婢谨记在心，不敢相忘。”

    “不忘自然最好。”他缓声，五指微动，松开了对阿九的钳制，她霎时间如获大赦，忙不迭地朝后退开，低着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