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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了杌，钰浅复撩起窗帘看向她，沉声：“殿，您回去跟老祖宗请安，婢有些话要告诉你。”

    如此说来倒是个忠心耿耿的人，被她揭了伤疤踩了痛脚，反倒来担心有没有吓着她。阿九更加到不自在，咳了两声摆摆手，别过脸说：“并没有。天不早了，公公还得去跟复命，我就不留公公多坐了，你请吧。”

    “是么？”金玉挠了挠脑门儿，也没再思，垂瞄见一地的香屑，不禁呀了一声，连忙蹲来收拾，一面朝阿九：“殿，方才老远儿就听见您的声音了，您是不是和赵公公吵起来了啊？”

    梳妆妥帖后约莫辰时，阿九扶了金玉的手从门来，钰浅早命人备好了车辇外等候，辇前立侍的人见了她，纷纷躬拜礼，复打起帘伺候她辇。

    赵宣将面重新覆在脸上，朝她揖手见个礼，：“殿既然对才心存疑虑，自然得看个分明。才不敢介怀，只是担心吓着了殿。”

    雨后初晴，天清气朗，霞光照亮白云千丛，洋洋洒洒在重楼瓦上铺陈开。枝柳梢还凝着雨珠，跟太底一照，不消片刻便没了踪迹。

    自打那夜遇见过那怪人，她就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的，如今这疑神疑鬼的症状愈发严重，直接揭人伤疤了！她觉得愧怍，赵宣那张脸烧成那样，想必是这辈也不愿让旁人看见的，也不知他会怎么想，恐怕早在心里恨死她了吧！

    她眸光一动，：“你说。”

    她闻言心发虚，只悻悻一笑，朝金玉说：“哪儿听来的说法，外又是雷又是雨，我看你是着凉了，多添些衣裳就不打嚏了。”

    “是欣荣让他来给我送了些玉膏来。”她将桌上的药瓶递给金玉，面几分疲态，撑着额吩咐，“将东西收起来，我有乏了。”

过一闪电，风雨加中将那张脸打得惨白一片。赵宣没有说谎，那确实是一张丑陋得令人骨悚然的脸，两边脸颊的拧作一团，呈现一扭曲而狰狞的状貌。

    钰浅朝四望一，这才凑上去压低了声音：“合里都知，老祖宗不喜良妃娘娘，您是良妃

    这痛显然戳得，赵宣这回倒是没再多言，径自朝她见了个礼退了去。阿九颓然地在椅里跌坐去，垂了眸端详一阵儿自己的手，暗那个掌印不愧是专门伺候人的，这伤包得可真惊喜，比金玉那丫的手艺耐看多了。

    金玉将玉膏收好后过来扶她，托了她的手臂，小心翼翼避开伤往里间走，：“乏了就歇吧，殿，您明儿一大早还得去慈宁见老祖宗，神儿可得养足了。”

    “婢想也是，您这样的，除非急了，否则能和谁争得起来呢。”金玉将香鼎扶起来摆正，复立起来扑扑手，又回过看她，问：“赵公公这么晚来找您有什么事啊？”

    阿九这正思忖，金玉便从外打起帘走了来，一脸狐疑地朝她走过去，边：“殿，方才我打了几个嚏，您说是不是有人在念我什么不好啊？”

    阿九只看了一便别过了，霎时大窘迫，支吾了一阵儿才：“真是对不住，是我误会公公了，你别介怀……”

    她略皱眉，不假思索地否认：“说什么，我和赵公公有什么可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