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略顿，抬看她，语调里透几分愧怍的意味来，压低着声音：“那日帝姬你受罚，我心急如焚。可你也知，这人在气上啊，越劝越恼，我若求，只怕皇后娘娘大发雷霆，更要教你受苦……”

    阿九请她坐，面上寥寥一笑，一面吩咐人看茶一面：“母妃放心，欣和明白其中理。何况那日是欣和不慎摔碎了太后赐给您的观音，有错在先，皇后娘娘要怎么责罚都无可厚非，欣和绝无怨言。”

    两人说着话，外女来奉上茶果。她侧目，眸不着痕迹从容盈面上扫过去，淡淡：“我与昭仪有些己话要说，都退吧。”

    闻言，立侍的女们诺诺应是，佝着序退了正殿，走在最后的反手合上了殿门。

    起先都是在人前打虚晃，人们都撤了去，再多的掩饰似乎也不必了。阿九面上的笑容一寸寸褪了去，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盅抿一，也不抬，寒声：“你我相多年，我的你也知。我不喜同人绕弯，容盈，你此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容盈在玫瑰椅上动了动，右手习惯地去扶腰，听阿九说完，居然噗嗤一声笑了来，摇着叹：“你还真是一儿都没变，和从前在相府时没有任何不同。”

    “毕竟江山易改本难移。”阿九边说边抬看容盈，是时窗外日光明媚，透过枝叶的隙照亮那张白皙的面庞，不施脂粉，却仍旧艳动人。她审度那张脸，忽然半眯了眸，漠然：“那日皇后发难，你刻意提我中的人去求丞相，恐怕不单单是想救我命那么简单吧。”

    容盈的指落在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画圈儿，闻言一笑，畔的笑却有些凄寥的意态，淡淡：“所以诸多妹中我最不喜你，因为你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睛。”

    “可我有些不明白。”阿九蹙眉，“皇后重罚一个帝姬，这样大的事迟早也会惊动朝中臣工，你多此一举，究竟想什么？”

    “中盛传大人对你欣和帝姬有独钟，我不过是想看看，你在大人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果然，男人就是男人，英雄难过人关嘛。”容盈温声漫语，垂眸端详指尖的护甲，一派地漫不经心。

    简单勾勒的一句话，骨而直白，没有任何的缀，语调之中甚至是显些许轻浮。阿九有些反，没心同她扯这些，只是眉越皱越，“你是何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