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再烈的炽光也教人发冷了，殿中诸人被“魂”二字噎得说不话来，只觉得发麻，浑上的汗都林立起来，一个个地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正不解，一声女的尖叫却平地乍起，尖锐的，刺耳的，凄厉如夜枭。

    皇后如癫似狂，看得殿中众人悚然大惊。阿九心一阵骇然，侧目看谢景臣，他的面仍旧波澜不惊，底的平静几乎目惊心。她霎时明白几分，因定定心神凛眸呵：“皇后娘娘疯了！快护驾！护驾！”

在中，却对中之事了如指掌，千里之外尚能运筹帷幄，臣心中敬佩不已。”

    太后目眦裂，怒不可遏：“丞相好大的胆，连哀家都敢阻拦了吗！”

    谢景臣对揖了双手朝皇帝微微弓腰，凉声：“回大家，依臣所见，皇后娘娘……似乎是冲撞了魂。”

    “一帮不中用的东西，皇后娘娘不适，还不快扶她回休息！”葛太后面极为难看，一面断喝一面起，伸手便要去捉岑婉，然而却被人半上给拦了来。

    阿九大惊，循声去望，却见皇后猛然从宝椅里站了起来，大张着，一张容月貌极尽扭曲，指着前方颤声：“贤妃！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别过来，别过来！”边说边惊惶失措地往皇帝那跑，哭喊：“大家，大家救我！大家！”

    太后捋念珠的动作骤然一顿，笑：“若不耳聪目明，万岁爷同哀家如何坐镇紫禁城。”说着目光看向皇帝，“这些日皇后抱恙在，多亏谢大人辅佐料理廷之事，大家定要好好褒奖丞相。”

    话音落地，立侍在皇帝旁的李三金当即回过神来，几步挡在了皇帝前。谢景臣极缓慢地转动指尖的筒戒，半眯了眸寒声：“还不将皇后娘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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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贤妃早死了好几年了！皇后娘娘怎么会忽然提起贤妃，这青天白日的，见鬼了不成！

    他面无表寒声：“皇后娘娘形不好，老祖宗可靠近不得。”

    “……”阿九冷打量皇后。堂堂的一国之母被几个监摁在地上，凤冠落了，发髻散了，灰尘扑了满嘴满面，双目里又惊又恐，看上去狼狈至极，再寻不见一丝端庄丽的影。

    皇帝略沉，：“皇后这模样，看来一时半会儿问不什么来。丞相一贯见多识广，可知皇后所患何症？”

    “丞相所虑极是，老祖宗可千万得小心，别被这疯妇伤了才是。”起先受了惊吓，宣帝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发虚，清清嗓定定心神，凛眸望向地上的女人，沉声：“四年前贤妃中毒亡，看来不是御膳房失职大意这样简单。”

    侍们如梦初醒，当即几个箭步上前，扣了皇后的双手将她摁在了地上。地上的女人仍旧不肯消停，面诚惶诚恐，瞪大了眸凄厉：“贤妃！不是我害死你的！那碗燕窝我本是给良妃备的，是你自己作孽误！怪不得我，怪不得我……”

    魂……可不是么？皇后能瞧见一个死了四年的人，不是撞鬼是什么？尤其她方才

    这番话是你来我往的明枪暗箭，听得阿九直冒冷汗。她在太后同谢景臣之间扫视一，眉微皱。当初在慈宁时曾与秦嬷嬷聊过几句，听她字里行间的意思，太后应当极为重用谢景臣才是，可这形，怎么两人像有过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