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戏谑。薄边儿上勾着个佻达的笑，修的五指轻轻在左颊上，蹙眉叹：“每回见面都是一上来便摸脸，帝姬果然半儿都没变。”

    阿九是气到极致了，五指收拢，攥得那张傩面咯吱作响。天底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了，她认错了人，还同这人絮絮叨叨了大半宿！她咬咬，切齿：“废话少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抚着一阵沉，望着她笑眯眯：“帝姬的记真是不好，咱们以前见过的，你忘了么？”

    见过？阿九半眯起，目光在那张的脸上细细打量，仍旧没有半印象。看来是个诡计多端的人，这是想同她近乎么？梦！她斥：“我没工夫听你胡言语，快说你是什么人，大手众多，只要我喊一声，你恐怕就走不这英华殿的门了！”

    “是么？”他笑得一脸无谓，右手在怀中摸索一阵儿，居然掏了面儿银镜，举到面前细细端详，随：“若是我被人擒了，谢大人的宏业也就跟着泡了汤，帝姬可得思量好才行。”

    这人似乎尤其擅人七寸，一一个准，由不得人反抗。阿九果然忌惮起来，压低了声音切齿：“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对谢大人的事了解得这样清楚？”

    “我早便说了，曾和帝姬有一面之缘。”他的目光从银镜中移开，转而望向阿九，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语调和缓：“你还杀了我一个手，这笔账我可一直记着呢。不过也不碍事，念在你拿命养金蝎，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一面之缘，杀了他的手？阿九蹙了眉一番思索，忽然骇然失，不可置信：“你是曾潜相府的那个小童？”

    当初见时还是个孩，这才多日，怎么一眨就成个大人了？

    他似乎看她的疑虑，畔笑，收起银镜缓缓：“那时我中奇毒，如今毒解了，这才是我的本相。看来帝姬的记也不算太差，认真说，我与帝姬也算旧识了。当初是机缘巧合，今后的渊源还能更。”

    这话似乎暗藏玄机，然而只言片语，教人不能参悟。阿九锁眉，扬手狠狠将手中的面扔到地上，：“你刻意假扮作谢景臣，跑来同我说这一番话，究竟是何意图？有什么谋诡计？”

    “我是什么意图帝姬不必知。”他脸沉去，视线重新落在她面上，意味：“你只用记住，我所言非虚句句属实，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