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冕脸立刻沉来，势地把人拽到沙发上，又握住他右脚脚踝，快速把袜上。掌心及到小树光的肤，他不禁低笑起来，“还在脱呢？瞧你这双，不知的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

    “我妈说脱了比较好看。”肖嘉树低，一双红红的耳朵。

    季冕又是短促地一笑，然后把另一双袜也上，叹息，“脚底的伤已经养好了，你还回去录《荒野冒险家》吗？”如果小树不来，他竟找不到丝毫与他时间接的机会。

    “不录了，我这儿拍戏呢，撞档期了。”肖嘉树把埋得更低。提到《荒野冒险家》，他自然而然便会想起林乐洋，随即像安了弹簧一样，立刻把自己的双从季哥怀里来，坐得远远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和尴尬，他拿起一条大巾发。

    怀里的分量忽然一空，令季冕的心也空了空，之前有多安稳愉悦，现在就有多暴躁焦虑。但他不能在小树面前表现来，只能撑着笑脸夺过巾，帮他发。

    他手掌往哪里覆盖，小树的脑袋就往哪里偏，是不让他碰，原本通红的耳尖已变得苍白起来。毫无疑问，他在抗拒自己，意识到这一的季冕难受极了，心里便也梗了一气，是把小树的脑袋抱怀里，狠狠用巾了两把。

    左躲右闪的肖嘉树僵住不动了，过了好半天才伸手把巾死死拽住，盖在脑袋上。他真的不能再接受季哥一丝一毫的关怀，这会让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彻底崩塌。他其实委屈地快哭了，睛和鼻都泛着酸，想也知一定很难看。

    季冕着着就发现巾被肖嘉树拽了，从上往看，只能看见一个白的、用巾盖住的大脑袋。他无需窥探小树的心声也能猜到，他一定是哭了，而且不想让自己发现。

    季冕第一次听见小树痛哭是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无助得像一个孩，被困在糟糕的记忆中走不来；第二次听见他哭是在公司的楼梯间，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狼狈极了。

    他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男人这么哭，果然还是遇见的挫折太少了吧？但，他再也不会这样去想，他宁愿小树一辈不要遇见挫折，一辈都活在温室里，也不愿意看见他难过。有些人仿佛天生就招人疼，让他想放都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