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怔怔地瞧着前这一幕，也无心去思索贾母中那话究竟是何意思了，只仰叹一声，一时也是老泪纵横。

    “待祖母去世后，你仗着父母皆偏心于你，觉着自己比我更有资格袭这爵位，所以借着孝顺母亲的名义，脸不红心不窃据了这本该属于我的荣禧堂，还觉着是天经地义——是也不是？”

    “你抓周之日抓了文房四宝，自此之后祖父便极疼你，我十岁那年生日，好容易从祖父手中收到了面古扇，上画着山居图——可你偏偏在第二日从我书桌旁路过，将那古扇碰折了，还说自己是无意，是也不是？”

    “琏儿到了年纪该有家室了，你却又横一脚，非要将你二房的侄女给他，还用了些三滥的手段——是也不是？”

    “我——”贾政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却被贾大老爷中的锋芒摄得又后退了一步，连嘴都开始哆嗦。

    “老爷我一谊也不讲？”贾大老爷忽的笑了，那笑竟让贾政看了森森的寒意来，一时间便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二弟呀二弟，我们之间的账，只怕还未清清楚楚地算过吧？不如今日，老爷我来与你算上一算，看看究竟是谁不讲兄弟谊？”

    “傻孩，老祖宗这就是在疼你啊！”贾母一把将他揽怀里，一时也是老泪纵横，“老祖宗实在是没什么别的法了，为了保住你，非得分家不可啊！”

    “你当时功课好，”贾赦不他的辩驳，径直向他又靠近了一步，“我偏偏不是个学习的料，于是你虽然嘴上不说，实际上却一也看不上我，觉得我都不如你，因而皆要压我一，是也不是？”

    这一片哀哀哭声之中，唯有贾大老爷闲闲坐在面嗑着瓜，咔咔的声音在这哭声中显得异常清脆。待他把一把瓜儿嗑完了，便站起来，闲闲：“二弟，弟妹，你们可哭完没有？”

    “还有，还有......我媳妇儿生产时，险些一尸两命，那时你媳妇却一直借着拜佛的名义说些风凉话，恨不能她们娘俩立刻迈鬼门关去，是也不是？”

    这两句话，说的王夫人也开始冷汗涔涔，她厉声叫：“老太太，难您就由着大哥这般栽赃我们二房么？”

    贾政的鼻都沁了滴滴冷汗，辩：“我那时的确是无意——”

    然而乎她的意料，贾母虽然面难看，却丝毫没有帮二房说话的打算。她甚至没有去阻止贾赦，只静静地看着这对兄弟毫无顾忌地烂了那层窗纸，将这几十年的恩怨一脑地倾泻来。

    “我虽好，但我不是个傻的。我买来的通房丫里，有两个都是原本从王家来的，特意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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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能有别的法儿，她怎会让自己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宝贝孙遭遇这样的苦楚？只可恨那个贾琅，一活路也不与他们祖孙留，非要分家不可。为了宝玉的这条命，贾母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得将这家分了！

    贾政被他这句话问的怔了怔，瞥见他中显然易见的轻蔑之意，登时觉得面上火辣辣的一片，忙将泪了，：“大哥，你怎能如此说话？难这个家散了，于你便全是好么？你怎么一谊也不讲，满心皆是这些个利益的算计？”

也只得凑到老太太边儿，双眸泪，：“好祖母，就求您再疼孙儿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