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更不会因为自己而不杀苏联人。陶季开枪的时候，心里大概连犹豫都不会有吧。

    他并不因为陶季杀了苏联人的事而愤怒了，剩的只是无奈。一瞬间的怒火之后，他就明白，陶季其实没那么多选择。而且这孩又那么想要活着……

    他开着车，却忍不住幻想着，不知陶季不吃呢。这条路还是那么脏，但阿历克赛却觉得有什么不同了，有人在那脏兮兮的小房里等着自己，真的是一件好的事。阿历克赛当兵的时候不过19，那时候自己的妹妹还在读初中，自己刚大学，学的专业是油画。他还不懂家的意义时，就来军营呆了10年，再回家时，父母已经不再，妹妹嫁人又搬家了，组建了家之后并不是怎么亲他这个当兵十年的哥哥，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孤零零的渡过两年。

    卡车新装的挡风玻璃很快的被土路上的黄沙的看不清楚，阿历克赛也到了家门。他拎着一堆东西从车上走来，用脚踢开木门，走院里就看见了陶季那颗从窗探来，撑着脸昏昏睡的小脑袋。他笑了笑，却没叫他，一个人拎着东西走大门，陶季却在他换鞋的时候醒过来，他就呼一声，颠着能地的那条过来：“阿力！我都快饿死了！你怎么才回来——”

    阿历克赛拎着瓦斯罐走低矮的小厨房，听见他的话愣了一：“电视……”在阿富汗，这年一般人家不可能用得起电视，陶季怎么会说起电视的事儿，就跟他平时都看一样，这两个月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门的时候你还没起床呢，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阿历克赛笑着脱了鞋，陶季接过漫漫一大袋的，洗也不洗就摘了一颗嘴里：“唔……不是很甜，不过我吃酸的！我起床几我也不知了，反正我就一直等啊等啊，真是的，太无聊啦，连电视都没有。”

    阿历克赛都忘记了，有人陪伴是什么滋味了。

    “你不去找你的战友，反而找了份工作。你是打算在这里住么？”陶季像只虫一样，在没叠的被上扭啊扭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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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了，煤气罐里的瓦斯50阿尼一公斤，那人明显没给够数，阿历克赛也是个枝大叶的汉，懒得在这蒜的事儿上计量。

    阿历克赛并非什么都不知，他看得见陶季上大大小小的伤，看得见他价格不菲的运动鞋和外，也看得见脚上缺少的一个脚趾。他的手腕上有被捆住的青紫痕迹，阿历克赛开问了，陶季却一脸不想说与极度的厌恶。

    “他们被送回了本，有大概三分之一都在那次的突袭后走散了或被杀了，还有一

    陶季是个孩，他有些烦人的好动与倔，上蹿的暴脾气却反衬着他的可怜与上的伤痛。他有的方面成熟的像个老人，生活上却幼稚的比同龄人都不如。阿历克赛不知医院躺的那两年，是不是让他反而变得更容易心了。对待陶季的每一举每一动都似乎有着无尽的耐心与关怀，仿佛他每一句嘴，每一次打人都是在掩饰自己的难受一般，似乎只要一他的发，他就会趴在你膝盖上，满脸委屈却忍着泪，想要说自己的痛苦却只会抿了嘴。

    “等你好，我带你一起跑车吧。我路上也可以有人聊天解解乏。”阿历克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