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几句，把这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这残忍的死法，这缓慢而不可阻止的死亡！

    “我想要再跟你多过几年的，虽然……阿富汗这地方让我讨厌，但是跟你在一块儿我真的……开心的。”陶季这样说，却没怎么有力气说后半句了：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这辈都没被这样过。

    他心里想了半天，已经分不清楚哪些话他说的，那些话是在心里默默说的。

    可是有时候我也愤恨的，总是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啊，你的那些战友什么时候才肯离开你啊，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你去越南啊。我想带你去看我的家乡，虽然那里有我最肮脏的回忆。

    “我真自私。”陶季了，他动了动手腕，挂的药瓶也跟着晃了晃，打不打这东西都无所谓了。陶季明显的能觉到血在失，自己慢慢不那么温。

    “如果是你的战友……我一定不会救的。”

    “嗯，你自私好的，你应该更自私，不该我的。”阿力低声说。

    “我想去吃好多好吃的，我还想住世界上最级的酒店……我还……还想去欧洲看看，还想要……去……”陶季说了半天，声音渐渐低去，这些事里竟没提到杀死陶胜龙。他似乎死前也觉得那个人的模样都是在记忆，看不清了。

    “真是，大爷的……卧槽，我什么时候才死啊，我都不知……该说什么。”陶季嘟囔了几句，整个人面上泛青灰。“你也讨厌我……我这么多话吧。”

    “不讨厌，你多说几句让我听听。”阿历克赛很少说这样温柔的话。

    “咳咳……我……”陶季想要说什么，却说不了，他脑袋里纷一团，想要努力看清阿历克的脸，都看不清楚了。真讨厌，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这样慢慢的听着外面的炮声，觉自己一死去，实在太糟了。

    陶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想说什么，可是嘴轻动，声音已经传不咙了。阿历克赛连忙贴过来，他哽咽了半天，才低声说：”我一直觉得……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不过……我现在觉得还是有的……我值的。”你的命就比我的命重要。

    阿历克赛哽了哽，他抱起了陶季的上半，低去一一亲吻着陶季的嘴。他明白这孩的意思，心里却觉得自己欠的太多。愧疚痛楚不舍与悔恨糅杂在一起，渐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