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用力压住颤抖的手，他激的看着李阿姨，了。

    李父上边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们分家去单过，就在村住着。两个也都嫁到邻村，离得不远。

    家里还使烧柴的大锅大灶，周平和李天乐用不来，就给李阿姨打手。李天乐烧，周平把收拾好的猪切四方块儿，在酱油里了，锅红烧。

    李天乐赶面，笑：“想！想！”

    过了小年，家家都忙了起来，打扫屋，准备过年的吃。李天乐和周平被使唤的脚不沾地，别说跟父母联络了，连他俩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只有翠翠闲在，穿着大棉袄跟在周平后面，给自己嘴里个红枣，给周平嘴里个柿饼，然后袖着手看周平活儿。

    李天乐算是知为什么蒸那么些馒了，这么一大群人，一个人一顿吃俩，那满满一瓮也不了几天。

    人一多了，事非也跟着来了。大姑姑一门就对李阿姨横挑鼻竖挑，姑的架势端的十足。

    到了腊月二十八，家里家外的活计都的差不多了，亲戚们也都陆续上门。

    李天乐二十多年在父母跟前攒的那脸面、脾气，这几天算丢了个净，他哪敢犟嘴，有火儿也跟手里的面团撒了。

    李阿姨一向是个不吃这的，她那吃不吃的，和李天乐一模一样。可对大姑姑的挑剔，李阿姨竟没有发怒，能应的就应和几句，实在不能听的话，李阿姨也只装了没听见。

    李天乐面的膀都木了，他拿面团拍案板，“蒸这么些什么，谁吃的？”

    大姑姑端架挑三拣四，指着厨房里灶台上的柴灰，惊：“老五家的，这厨房可是给人吃饭的地儿，这一抓一手黑的，怎么过日呢？你别嫌我你屋的事，妈要不跟你住着，我才懒得这份心。”

周平接过汤，鼻直犯酸，他怕再也听不到李阿姨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了。

    周平一边面剂，一边笑，李天乐忤了他一胳膊肘儿，“笑啥？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谁陪尽小心的。

    李天乐的大姑姑婆家已经没有老人，年年守岁都是回娘家。领着一大帮儿女孙，大姑姑家就来了十二人，家里住不开，就打发大姑姑家的两个表，一个表哥到村大伯家住。

    转天又蒸馒。整整一天，不知蒸了多少屉，样也不少，搁了枣的，了红的，拧样的。

    李阿姨没吱声，转找抹布灶台。

    一大家要吃要喝，光是喝茶、吃饭、洗漱这三项，灶台里的火就没闲过，时时要通火烧备着，李天乐和周平也就在了厨房里，一天不能动窝，连李阿姨都心疼她好好的儿变了烧火丫。

    李阿姨瞟了他一，“不想就算了！”

    土灶烧柴容易积灰，李阿姨的勤，灶台上的磨石板和磁砖从来都是净净的。自从大姑姑一家来，李阿姨又多了招待客人的事，只有饭时能厨忙活，其他时候就给了李天乐两人。

    李阿姨又夹了冬笋给周平，“多吃！这些日阿姨给你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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