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见琴官痴痴看着自己，他柳眉贴翠，凤斜睃，波低盼，粉靥，知其期在戏台上扮演小旦，难免对自己的份意识错，渐渐有了女儿之态，便登时生反来。

    自己和章乃之终究不一样，虽然怜惜琴官才，但依然有了逐客之意。

    “琴相公琴艺卓绝，今夜得聆雅奏，三生有幸，但是琴相公演一天也累了，白某就不留，还是让相公早些回去安歇。”白振轩向琴官作了个揖，言语虽然温婉，态度却已冷淡。

    章乃已听白振轩的弦外之音，偏琴官对白振轩有了几分意，哪里舍得离去？他从琴座上起，走到白振轩边，一双睛只肆无忌惮地睃着白振轩，笑：“哪里就那么气了？从前在戏园里演完，还陪章少爷喝酒去，通宵达旦，也不觉累。”说着，一只手搭在了白振轩肩上。

    白振轩一僵，面已十分难看。

    章乃忙拉过琴官，：“夜已，厢房还住着其他家人，恐琴声叨扰到他们，今夜就先到这里吧！”

    白振轩寻着台阶，忙开门去唤松塔。松塔并着四儿和黄栀快速现在厢房门外。

    “可是白少爷何时再相邀琴官奏琴？”琴官一腔正旺，不依不饶的。

    白振轩忙客气：“等相公方便时再让松塔去请。”

    “不必松塔请，我方便时自来便是。”

    白振轩顿了顿，拱手作揖谢过。

    琴官还要再说什么，却见章乃冷冷瞪了自己一，方将多余的话咽。

    旋即，四儿和黄栀上前将衣架上的斗篷取，各自给主披上。

    松塔已好了灯笼，在前引路。

    白振轩又将章乃和琴官一直送到园，琴官有意让白振轩将他们送到他们住的南边的寺院厢房，奈何章乃死活不让送了，便依依不舍地辞了白振轩，一路闷闷而去。

    白振轩见二人的影消失在树屏竹径，方折回。

    一路月华如练，白振轩回想刚才的景，只觉一场荒唐，不由摇摇，哑然失笑。

    “少爷笑什么？”松塔提着灯笼跟在一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