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轩忙着撇清，白姜氏便假意笑：“母亲还以为你那么绝决地拒绝完婚请求，是不是因为看上了府里哪个丫。母亲还想着，虽然白家祖训只许娶妻不许纳妾，可到底规矩是为人而设立的，可以立，也可以破，有是不破不立。母亲原想你若真是看上了府的丫鬟，收在房也不是不可能，母亲替你在父亲跟前力争就是了，但是既然你没有，那就算了，就当母亲白白浪费了疼儿的心意……”

    “母亲，”白振轩惶急地打断了母亲的话，“母亲说的都是真的吗？”

    白姜氏睛一亮，“当然是真的。你当真喜了府里的丫？”

    白振轩话到嘴边，再一次生生忍住了。

    若母亲只是自己的话，那就糟了。

    见儿言又止，白姜氏知他的确是有了心的人，心便往一沉，但还是不显山，微笑：“母亲细想这府里年轻的丫鬟不多，拢共就心砚、雨墨妹和绿萝、红玉四人，绿萝、红玉没心没肺，年龄又小，自然是不可能，能让我儿动心的无非就那妹俩。心砚温婉，雨墨伶俐，要母亲选的话也是犯难，就是不知我儿看上的是哪一个？”

    母亲的目标竟然如此明确，不禁令白振轩心更留了一个心。

    他：“知莫若母，儿的光自然是随了母亲，不知母亲看上的是哪一个？”

    白姜氏愣住，只得：“母亲觉得两个都甚好。”

    “那请母亲替儿好好斟酌一番，假若父亲真的允许儿纳妾的话。”

    白振轩遂退了正房，离了兰，闷疾走。

    母亲今天的谈话实在太诡异，他须得找个人好好替自己理理思绪。

    于是向听雨轩疾奔而去。

    ※

    听雨轩，白云正和三个丫鬟站在桃树盯着桃枝上冒的指大小的桃细看。忽见白振轩额汗涔涔，疾步走来，都吃了一惊。

    “阿——”白振轩抓了白云的手便向厢房走去。

    “小……”丫鬟们见少爷行匆匆都不敢跟上来，只能停留在原地。

    心砚看着少爷的背影，心里蒙了一团迷雾。

    白云见白振轩面凝重，便知有急事，遂随他快速了厢房，掩上房门。

    “哥哥，了什么事？”

    白振轩忙将母亲招他去兰令其择妾一事同白云说了，末了：“阿，你说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白云的心压抑到了极，她心里笃定母亲绝不是真心要帮哥哥纳妾的，这事一定是个圈，而且一定和雨墨有关。

    “幸而哥哥没有同母亲说心砚的名字，否则心砚就大难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