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如此多，用不完，坏了可惜。”

    “妹妹真是有心了。”王丽枫见箱笼中放着几个青纱罩的木匣，便伸手拿起来，见上面放了一些稀罕的泥人，一时十分新奇，笑着对允姑：“这些泥人带回去给侄侄女们，一定会大受迎的。”

    允姑瞅着地上那个箱笼，想起这不是先前自己从听雨轩的回廊上看见的那个箱笼么？先前白云还和两位表小分享这些香料来着，原来是挑剩的，又拿到少夫人跟前来人。

    允姑心里不兴，但见王丽枫笑逐颜开十分喜，又不好再说什么。

    瞅了瞅一旁绿萝红玉那两个丫，一副古灵怪的样，却是不见心砚的踪影，便假意笑：“二小对少夫人真是一片孝心，有是嫂如母，二小孝顺少夫人单单这些礼就已经足见心意，更难得的是，二小连人都是要孝顺给少夫人的。”

    白云眉微不可见蹙了蹙，静听允姑说去。

    “夫人说，二小愿意让贴的丫鬟心砚到梅香坞伺候少夫人，这份心意真是激不尽。二小冰雪聪明，调教来的人自然是事事得的，不然，我们原打算这回回门时，托舅老爷买个丫鬟带回来的。只是少夫人既已嫁白家，就不能不替白家考虑，如果回王家讨丫鬟，势必会让舅老爷觉得白家连个使唤丫都舍不得派给少夫人使唤，这样会让白家落了舅老爷的，毕竟之前舅老爷要派个陪嫁丫鬟随少夫人嫁过来，少夫人执意拒绝，这会又回去讨人，多有不便。”

    允姑笑盈盈的，声音有如风化雨。

    可是，不知为何，那笑容，那声音，看在里，听在耳里，令白云觉得允姑就像个笑面虎，表面和善，八面张罗，却是包藏祸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白云想，看来母亲还来不及将自己的态度告知嫂嫂，自己原想送那些礼过来向嫂嫂赔不是，没想到竟是撞在枪上。

    也罢，话总要挑明，暧/昧、拖延、糊其辞，都解决不了问题，脆说白了吧。

    白云向着王丽枫一揖，歉然：“嫂嫂，对不起，心砚不能到梅香坞来伺候嫂嫂，绿萝、红玉尚小，跟在我边还算勉，若伺候嫂嫂，总有不周全的地方，恐惹嫂嫂不兴。嫂嫂不如就买个大的丫鬟回来，平日差遣，一应习惯从磨合起，倒更忠心些，嫂嫂以为呢？”

    王丽枫虽然听白云直接拒绝，面上有些挂不住，但转念一想，白云倒是个直接的人，不会拐弯抹角，不会两面三刀，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倒也甚好，心里便没了芥，笑：“妹妹既然如此说，我择日禀明婆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