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哪白云，你

    看着儿媳楚楚可怜的模样，白姜氏伸手摸摸她的脸，叹：“我知你是个好孩，婆婆当日在气上不择言，你也不要同我生气。”

    她跪在床前脚踏上，仰着脸看白姜氏，里泪光闪烁：“婆婆，你放心，无论振轩是生是死，是睡是醒，我都永远是白家的媳妇。”

    心砚曾经有错，可是而今人已死，万事皆休。

    想到心砚死时的凄惨模样，白云依旧心痛到不能呼，她不但在死前遭遇待，更可恨的是松塔告诉她，心砚和少爷落那晚，他在混中见到王家的老院公跪在地上，一直念念有词，胡言语，他只当他是酒未醒。孰料第二日，又见那老院公和允姑起了争执。

    白云连日来都在书房抄写经书，想等着香会时去凌云寺将这些经书烧了，并让慧泽大师给心砚念些往生咒，度她抵达极乐。

    ※

    王丽枫登时心里柔波涌动，婆婆到底还是开明的。

    最可悲的是，自己竟然不能替心砚讨回公！不能让作了行径的老院公抵命，因为他也是受害者！他是被允姑了药！不能让允姑抵命，因为她是嫂的娘，王白两家联姻是洛县的佳话，不能因为允姑毁了这佳话，在洛县授人话柄，于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打折胳膊往袖兜里藏。藏书世家的名誉丢不起。

    两世为人，心砚都没有好场，也不知这孩是哪一世造了孽。

    “婆婆，白家圣贤之训，不是不许休妻的吗？婆婆是要赶我走吗？”王丽枫泪汪汪的。丈夫不过才卧床数日，自己怎么可能就撇他而去呢？他的伤病因自己而起，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撒手不的。

    不能抵命，不能追究，只能吃哑亏，只能对心砚说一千句一万句毫无用的“对不起”。

    白姜氏拿看看床上如死人一般的儿，泪就扑簌簌落来。她伸手拍拍王丽枫的肩：“关于心砚的死，你总该给阿一个代的。”

    王丽枫：“婆婆我知，振轩是您的儿，他在王家了那样的事，又是这个局面，您的心，儿媳理解。”

    自从王丽枫回到白家后，她便没有再去梅香坞探望过哥哥。现在，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王丽枫。心砚是不该，可是王丽枫大可以向自己摊牌，让自己好好训导心砚，教心砚，而不是这样心积虑地将其带到王家去，谋其命。

    白姜氏叹一气，：“其实虽然我不常来梅香坞，可也知振轩之前待亏了你，如今他已然这样，生死未卜，何时能醒全都没有定论，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过委屈。白家是没有休妻的先例，可是只要女方愿意，和离也不是不可以。婆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太委屈你。”

    一挂解千愁。

    允姑恶毒险也就罢了，嫂那样的人怎么能和她蛇鼠一窝呢？或许是自己估了嫂，她毕竟是允姑带大的，吃着允姑的，看着允姑的言行，耳濡目染，焉能是善类？

    原来心砚的死不单单是忍受不了允姑和王丽枫的待，更忍受不了的是失贞的羞耻。

    王丽枫一颤，垂了，视线落在自己手腕的玛瑙镯上，心绪一时又翻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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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年轻……”

    她曾那样敬重嫂，没想到她却也是个蛇蝎人，心狠起来比谁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