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官又指了指一旁的焦尾古琴：“少夫人请琴官来，可是要琴官教你奏琴？”

    琴官说着，折就要走梅香坞去，洛七骓不死心地喊住他：“琴官……”

    一句话已经承认了自己对白振轩的谊不只友人，王丽枫反倒释然，苦笑了一笑。

    遂将松汗巾在王丽枫手中，王丽枫撼然。

    也罢，他从衣裳里取那条当日白振轩赠送给他的松汗巾，递给王丽枫：“此乃是当日振轩兄所赠，我原想留在边睹思人，留个念想，见了少夫人，琴官终觉得还是归原主的好。”

    琴官留在白家，洛家妹自然也是留宿白家的。

    南湘引着琴官了里间时，只见屋已多了一架焦尾古琴。这琴是凌云寺中自己曾经抚过的。

    琴官便鼓励她：“不过是熟能生巧的事，多弹多练，久而久之，也就行云了。”

早就惊得无以复加，又见她眸光雪亮，一儿都不像玩笑话，心里又是动又是慨。

    琴官这便了梅香坞去见王丽枫。

    王丽枫原没有弹琴基础，琴官便留宿白府别苑，一连教授了几天，终于将一首《度香主人》教授完毕。

    ※

    王丽枫，“现在他日日这样躺着，不能言，不能看，或许只有耳朵还能听到什么。我想为他奏奏琴总是好的，他就不至于那么孤单了……”

    因是宰相千金，白家不敢怠慢了她们，每日

    语气近乎哀恳，他原就女态万千，此时低眉垂目，期期艾艾地恳请，更加文弱三分。而洛七骓恰巧就喜他这柔弱的姿态，便乖巧笑：“好，你去吧。”

    只听王丽枫：“我嫁白家后，从未见爷援琴奏曲过，想来他从未将我视作知音。过往，我只抱怨他对我不够尽心尽力，现在细想想我对他也不甚用心。我不了解他的喜好，不了解他心所想，却还空占着白家少夫人的位置，既已琴瑟起，何以笙箫默，我终究也算不得他的良妻。”

    琴官停住脚步，恐她再纠缠不休，只好回安抚：“我们来日方，择日再好好叙谈，好吗？你知我回洛县一趟不容易，所以你多给我些时间。”

    王丽枫喜极而泣，忙福谢过了。

    琴官一颤，旋即低低：“人生自是有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见王丽枫面上无限哀婉自责，琴官很是震撼，他看着床上面容安详静躺着的白振轩，喃喃：“少夫人对振轩兄实在用至，琴官自叹弗如。”

    于是，琴官当即坐奏琴，目光只瞅着床上的白振轩，琴声琮琮，故往事又都明朗起来，琴合一，直弹得满怀心痛难抑，满泪潸然。

    他将洛七骓的手从自己手上轻轻拉开，动容：“大小的心意，琴官领了，只是这一生琴官恐要辜负小一番意了。”

    心砚死了，琴官或许是世上唯一与她同着丈夫的人了。便不避嫌：“你我同如是罢了。”

    王丽枫弹得磕磕绊绊，勉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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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官里浮了泪，为王丽枫对待白振轩的谊，：“振轩兄最弹奏的曲是《度香主人》，可惜当时我还不会弹奏，遂无法与他和琴一曲，到了京城后，我请教了专门的琴师，倒也练成了这首曲，不如就将此曲教授少夫人，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