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

    一整夜，里间都奇地安静，白云起去察看过母亲几次，半夜的时候，她终于是稍稍安心地睡着了。

    次日，真娘送来早膳和汤药，白云又亲自送了里间。

    里间，晨曦的曙光透过窗安静地洒落来，将屋所有的摆设映照得清晰而好看。母亲安详地躺在床上，上是昨日穿的那光鲜的衣裳，云髻一丝不苟，睛闭着，角微微向上翘起，仿佛睡前一直着笑容。她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双手握放在肚上，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没有了，两只手间抓着一封信笺……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施针

    “母亲……”白云将托盘放置在床前矮几上，唤了白姜氏几声，白姜氏没有回答。白云的心沉向谷底。她伸手探了探白姜氏的鼻息，泪刹那间便夺眶而，一颗颗落在白姜氏煞白如纸的面颊上。她颤抖着，从母亲手里那个信笺，打开了，只见母亲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尔等见信，吾已走，吞金，故尔等不必让郎中检查吾之死因。吾走之后，烦请老爷能与骆氏雪音成亲，为振轩施针，救他命。至于阿，母亲不能亲见你阁，此生遗憾。最后，请尔等务必在振轩面前保密我的死因，以免他日他活在愧疚之中。

    白云跌跪在母亲床前，趴在母亲上，失声痛哭。

    她千防万防，防不到母亲会自裁。

    前世，母亲的死，与真娘无关，与父亲无关，母亲当是为了不让父亲为难，为了不破白家祖训，自己服毒而亡的。只有她死了，父亲才能既守了白家祖训，又能和骆氏成亲，用额的陪嫁重修金阁。如果不是自裁，前世，大舅二舅大闹灵堂之后凭什么又息事宁人呢？而这一世，母亲依然为了不让父亲为难，为了不破白家祖训，又为了能够让骆雪音为哥哥施针，吞金自裁。不是前世，还是今世，母亲都用一己之死成全别人。成全白家，成全父亲，成全儿。只可惜自己太傻了，疑来疑去，却疑不到这一层。

    “母亲，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阿害死了你，如果我让真娘守着你，让父亲陪着你，你便不会走到这一步了，母亲，阿太傻了太傻了太傻了……”

    白云一掌一掌打自己的脸颊。当真娘听到哭声跑里间时。她的半边脸颊已经红起来。真娘赶拉住她的手，惊问：“小，你什么这样啊？”

    白云抬起梨带雨的面容。指着床上的白姜氏：“母亲自裁了……”

    真娘惊叫一声，便扑去摇晃白姜氏的，哭着喊着：“夫人，夫人。夫人哪，你怎么这么傻啊？”

    白玉书也来了。抱着白姜氏痛哭了一场，再看白姜氏留给她的那封绝笔，更是泪雨滂沱，痛断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