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汗，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用手揩额的汗，颤声：“王妃，你……怎么来了？”

    白云从袖里掏帕给温鹿鸣了额的汗，半怜惜半责备：“你不告而别，又重病在，如今虽然病康愈，也要好好将养才是，你不愿意回上京，也应在白家休养生息，怎么着这么大日到兰芷来瓜了？”

    温鹿鸣却答非所问：“瓜，瓜熟了，我给你抱一个过来。”

    在瓜田附近的凉棚里，温鹿鸣将切好的一片西瓜递给白云，：“天，吃个西瓜解渴。”

    白云接过西瓜默默地吃着。瓜瓤真甜真清，白云吃着吃着，泪就模糊了视线。

    温鹿鸣也一时语了，他的如堵了一个什么东西，难受而压抑，眶胀得酸疼。

    “对不起……”白云说这三个字时，泪如泉涌。

    温鹿鸣没有伸手去给她拭泪，事到如今他不，没资格，没份。若说他初到白家见到十三岁的她，还有勇气梦，如今他的梦早就破碎了，生活和他开了很大很大的玩笑，他永远只是她璀璨人生中一株缀的卑微的小草。

    白云了一气：“你接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我在这兰芷瓜果蔬菜好的呀！白苹的墓在这里，我呆在这里也好陪她，她生前我欠了她太多了。”

    “你如果真的决意要陪苹，数年之前就不会随我上京了，这一次你从王府不告而别，我知你的心意，你是为了我，更为了蕙娘。”

    温鹿鸣讶然地看着白云，一时说不话来。

    白云：“你还生翰哥儿的气吗？他已经知错了，如果你不回王府去，就是不肯原谅他啊！”

    “师父的，影响了徒儿的幸福生活，这本就是罪过，离开，是我对蕙娘唯一能的事了。”

    白云垂了，嘴颤动着，带着哭腔：“可是让你一个人在这穷乡僻壤独自生活，如果有个好歹也无人知晓，这又让我如何放心得呢？你总该活在我底，我才好安心一些。这一生，横竖是我亏欠了你，我不知我还能弥补些什么？这么些年了，你要为苹守节，我也不好太过违拗你，从不敢劝你续弦，可是我怎好留你一人如此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呢？孩们都在上京，好歹让他们为你养老，不是吗？”

    温鹿鸣的泪已在眶里打转，但使劲着没有落来，他不忍看白云恳求的目光，只是：“让我好好考虑几天吧！”

    白云，起告辞。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间，白云走远的影，温鹿鸣黯然呢喃：“阿，我离开，其实不全是为了蕙娘，我还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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