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发上落了些雪。他坐来见赵宁还未动筷，就招手让婢女去取东西来。

    等那婢女来了，递给周承礼一只青白瓷小瓶。周承礼接了过来：“这药是我在江浙带回来的，治你这等小伤好得快。”说罢看向她说，“手给我。”

    他想给她涂药？实在是不必，手上的那些都是小伤，还不如她的手肘疼。

    “七叔，我自己来就行了。”赵宁如何会麻烦他。

    周承礼却直接伸手，不容拒绝地把她拉了过来。两人顿时靠得有些近，赵宁就想到那夜他的呼。他的手糙微，赵宁的手因为受伤了十分，觉得疼，不由得就往回缩。

    “你替赵旭受十鞭的时候，不是能忍痛的吗？”周承礼能觉到赵宁对他的防备和避忌，有不悦，淡淡地。

    赵宁笑了笑，自然不好再收，换了个话题，“七叔，我记得上次您送我一个印纽，我倒是没瞧来历。”

    “你小时候在我的书房里玩，见到我那块印纽非要要，说了不能给你，你还要哭。”周承礼就说，“所以才给你寻了个差不多的来，是战国的橐驼纽。就那一个纽，便你父亲半年的俸禄了。”

    赵承义半年的俸禄是米六十石，有时候折合些布绢、灯油之类的，算来总有六百两。那丁大的小纽竟然值这么多银。她每月也不过十两银而已。赵宁在想要不要还给他算了，听这个意思，肯定不能兄弟人手一个。

    周承礼着瓷瓶沉思片刻，突然问：“你……不记得你儿时的事了？”

    赵宁猜测幼时的时候两人应该关系不错。但她本不知十岁之前的事：“十岁那年我生了场病，原来的事记不太清楚了。”

    周承礼才轻轻：“难怪……”他抬看着她继续问：“那可还记得十四岁的事？”

    赵宁这次就真的不明白了，十四岁理说应该她记得的，但她本对周承礼没有印象。

    “七叔说的是何事，能否提一二？我一时也想不起究竟有什么事。”

    周承礼没有说话了，静默了一会儿后他笑了笑：“罢了，你不记得也好。”

    他把案桌上赵宁方才写的文章拿过来看，“好了，既然是来指导你举业的，我开先多说几句。你能中举其实也不容易，不过举的功名，对于普通人是够了，对我们来说却还未到官的门槛。你虽然在乡试中排名不好，不过依往年来看，会试的变化还是有的。特别是如今皇上惜俊才，对于年轻举会更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