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衣袍不可以松垮垮的，除了就寝和洗澡，其余时刻都必须穿着……”言至于此，沉了须臾，又说，“穿衣服去就不可以再变成狐狸，要守规矩，不得违章法。”

    她尽量把理说得浅显易懂些，但又不至于太直白，像教三岁稚童一般。

    这孽障事向来随心所，私里放肆就算了，要是在外面还来，肯定会闹不少岔，且大千世界复杂难辨，龌龊腌臜横行，人心隔肚，白姝什么都不懂，最容易受骗。

    白姝似懂非懂地，虽不理解为何不能变成狐狸，以及什么是规矩，但还是认真回：“嗯。”

    沐青半垂，乍一瞧见亵衣的两抹圆，声音又低沉两分，“以后得自己穿衣，不会就学，明白吗？”

    务堂那边的衣都是统一剪裁的，大致分为几款式，沐青是白姝的拿了其中一款，以为能穿上，结果光是亵衣就不合。这孽障化成人形后料傲人，一块布挡不完全，反而将两痕雪脯勾勒显得更致，微云掩不住秀峰，低有致很是惹。

    作为妖兽的白姝不懂穿这个甚，她之前就只穿中衣外衣，被束缚得有不舒服，抬手就要扯。

    沐青神微动，挡开她的手不自然地说：“这是小衣，女都要穿的，别脱。”

    “不舒服……”白姝听话没再扯，柔白的腰肢扭了，有些委屈，略带埋怨地说，“难受，不想穿。”

    她一动，布束缚便波漾浪，沐青倏地别开脸，立时给她披上一件衣服遮挡，一边穿一边教。白姝听得直，不时挨过去蹭蹭，今朝倒是老实得很。

    原先要死要活不肯穿衣服，可劲儿稀罕自己的尾，现在却主动化形，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沐青想问可还是没问，待收拾完毕又给她梳，不过也没得太致，随意挽了个髻，一支朴素的白玉簪。

    这是白姝化形后一遭有模有样地打扮，她很是稀奇上的白玉簪，对着铜镜歪斜脑袋，瞅了好几，才疑惑地问：“这个，给阿姝的么？”

    白玉簪是沐青早些年用过的，不是什么值得珍藏的宝，现用得上就给了，她没怎么在意，应：“你要是喜就留着。”

    即便不知人世故，可白姝也懂得这是赠予相送的意思，凡人只有关系要好才会送东西给对方，也不眨地看了铜镜里一会儿，讷讷：“喜……”

    言讫，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簪，白玉微凉，让她在碰到的那一刻不由自主轻颤指尖，望着镜中眉如画的人，又再喃喃念叨：“阿姝很喜。”

    久荒凉之地，年累月独独往，不知理不知世，只消一好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