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前方的路，他同时在计算时间。中午以前他必须赶到目标停留的小镇，再不然傍晚便要追到机场……在机场杀人绝对是最糟的选择，届时，厉禹就真得考虑放弃任务。

    附近也不见抢修的工人，虽然离城镇不远，但坍方正好位在少有人经过的路段。若不是支持的人指路，厉禹也不会开到这里来。

    拉上手煞车，他皱起了眉，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他知小九也正看着他，困惑的目光像是想厘清状况，可知帮不上忙，便又乖巧地克制了问句。

    厉禹顿了，电话那的李逸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告知任务的数据。他的□□，他全留在住，但车上那几把防的□□拿来办事也绰绰有余。

    厉禹知他们于两个世界。即使在同一辆车上、发往同一个目的地，他杀人，的是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对小九来说，却恐怕……

    「该死。」

    第五十火柴

    伴随「嘎」一声的响，只剩最后几哩路，厉禹却忽然在半山腰的路间急煞车。受惯影响，小九的重重地晃了一，原先望向窗外的睛闭后又睁开，才发现他们前的路面上，竟然有大雨造成的坍方。

    赶得及。

    「可以、跟你一起，什么，都没关系。」

    １．

    正打算拒绝，小九却先一步挤了笑容。

    车程约两小时，小九在睡梦中度过了大半。醒来时也只是望着窗外飞掠的景，没声，好像就怕打扰了厉禹。

    ☆、第五十火柴

的任务打，他也是不愿意的。一般而言，他不会特别挑选任务，但这次终究不一样，他没忘记他正牵住的小手……

    厉禹的手仍搁在方向盘上，闭上，脑海里便浮现不久前他从网咖电脑上开的邮件。支持者提供的地图，他早在短时间记起了所有细节，像电计算那样存盘，此刻又得以随时调、供他分析最快的路径。

    还有机会。沿着缓坡穿过树林，虽然会得狼狈些，但最快二十分钟便能抵达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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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亏小九还睡得着。安全带把他小小的捆在座椅上，厉禹沉默地飚车，耳畔细微的呼却穿过了所有纷杂的声响。好像这一刻，还有份不受扰的平稳，车速越来越快，可躁动的心反倒因此而静来。

    目的地的小镇就在山脚，中间却横着一片生于缓坡上的树林。从这里掉肯定来不及了，若绕过坍方由公路步行山……也至少要再一个小时。到时，目标很可能已经离开。

    「没关系。」

    「我把车留在这里，你在车里待着。」

    「你找台电脑看一信箱，我把目标信息寄过去了。晚我会让支持的人联系你……」

    「没关系吗？」

    睁开，厉禹转便对上

    「哎？」

    厉禹机械式朝电话那应声，低声问着，视线却是留在小九上。后者停住好几秒，轻轻地摇了摇，神毫无理由地清澈起来，接着说的话，却让另一人莫名得心一痛。

    黑的车急驰过空旷的公路，一百、一百二、一百四……仪表上的指针不断往右旋转。啪！后座的随行李从椅上掉了来，外隆隆的风压迫着窗，砂石过的「嚓答」声好像随时要穿破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