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凭肖昊拉着他的手，在黑暗中静静听他最后的告白。

    这句话，肖昊过去反反复复说过很多次。

    程启估计也惊呆了，所以他一动没动，像一座雕像一样，连呼的声音都听不到。

    现实果然永远不在周筑琛这普通人的理解范围——最起码，他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前一句“希望你幸福”之后的峰回路转。

    程启回过了。

    肖昊用一几乎像是在演戏一般极端虔诚地、卑微地亲吻了程启的手背，脸上带着梦一般缥缈而专注的神。

    远传来了附近教堂报时的钟声，随风而来的叮铃几响，却声声响彻人心。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我你。”

    肖昊的心，永远在上。

    肖昊那个神，周筑琛从前并不是没有见过。

    黑夜之中，只有走廊窗外的月光漏几缕朦胧。周筑琛站在肖昊家的玄关，走廊上的一切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肖昊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梦游一样缓缓地响起。

    ……

    ……

    而肖昊仍旧那么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在阶梯的边缘，缓缓半跪了去。

    “已经是最后了，就让我再说几句话吧。”

    这模样，完完全全不像肖昊，起码不像是周筑琛认识的肖昊——那不像是肖昊的声音，也不像是肖昊的表。

    不，不对。

    “所以，放弃她，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牵着你所的人的手被大家祝福，我一直是真心那样想的。”

    第68章

    他抓住了程启的手腕，这次是轻轻地、温柔地，用那随时都可以被挣开的力度。

    “但是……我现在觉得，她能给你的幸福，绝对不可能比我可以给你的要多。”

    他确实会经常卑躬屈膝地讨好喜的男人，也会腆着脸耍无赖，但是在那层厚脸的面之，他永远至无上俾睨众生，他不会用那样的神看着某人。

    ……

    周筑琛几乎认不来那个半跪着的人是谁。

”

    月影西移，终于明亮地照了廊，那朦胧的淡黄让一切都蒙上了一曾迷幻的枝蔓，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场梦境一样。

    “她看着你的时候，不过是看着一个作为结婚对象的普通男人。而我看着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比你更完，所有我可以送到你面前的礼，都统统不上你。你对我来说，是全世界最不可思议的奇迹，我一直都是那样看你的。”

    月，好像莫名解开了某个不得了的法禁咒。

    “我会比她更你，我会比她更珍惜。和我在一起，一定会比和她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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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见过的。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让明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王殿罔顾对方是来别的事实，罔顾自己看似毫无胜算的境，就这么用仿佛求婚一般的动作，天真地看着心上人。

    一直说到现在，说到周筑琛觉得一切即将终结，在这个不可能有happy ending的故事里，肖昊终将黯然退场的这个时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