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认真问齐明茹。

    齐明茹抬眸掠了她一，这才轻轻说：“不是所有的胎想打就能打得掉的，顾大小的状况十分不好。打掉孩，怕是她的命也难保。”

    “我是大夫，不是刽手。我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柳芙：“你得对。”

    “你呢？。”齐明茹挨着窗坐来，望向对面的柳芙，“你似乎过得并不好，你不开心。”

    柳芙笑着，微垂着脑袋，笑容有些酸涩。

    “其实你夫对我很好，但大宅里，并不是只有夫妻两个相。事多了，难免不会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柳芙原是想装着自己其实很好的，不过，想着齐明茹与自己亲妹妹也无二样，也就不再装了，只说，“我与府里旁人关系很好，只是因为小姑的关系，近来与婆婆关系有些僵。”

    齐明茹微蹙了她秀气的眉，喝了丫鬟上来的茶后，才说：“如今嫁了人，且是嫁到了这样的勋贵人家，很多事，我本来是不好说的。只不过，你我从小妹，我见你不兴，总也得开导几句……”

    “若是话说得不好听，勿要怪我。”

    柳芙笑着：“我拿你当亲妹妹，再不好听的话，你也是为了我好的。既然是为了我好，又何来怪罪之说？”

    齐明茹了，说：“这京城里的贵人很多，随便一砖砸去，十个有至少六七个非富即贵。其实看得久了，觉得那些富贵人家也就那么回事。”

    “你又不低贱，又没错事，何必畏惧权？”

    “很多时候，你越是迁就，旁人就越是欺负你。你错了，就认错，没错，就把抬得一些。我虽没见过多少世面，但总归也知，旁人再怎么作践你，你也不能作践自己。”

    “活着为了什么？难你活着，就是为了受气的吗？”

    “旁人我不知，但是你……”齐明茹眉心微微蹙，一双睛蓄着意，看着面前的少妇，似是有惋惜，也似是有同，“我们自小一块大，你的，我是知的。从小跟着柳叔父一起生意，七八岁就可以自己打理一间铺面，你是有行商的天赋的。曾经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我的抱负……”

    “若是如今的理想便是相夫教，便当明茹今儿的话没说。”

    齐明茹的每一个字，都砸在柳芙心上。

    许是前世奔波疲惫得太累了，生意艰难，父亲又惹上官司，她没一个可靠的人……

    所以重生后，她便放弃了所有自奋发的念，只想赖在某人边，享受他给与的荣华富贵。

    她几乎是把所有心思都在了如何讨好他、讨好顾家每一个人上，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