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顾晏继续说：“你想想，若是皇后现在还活着，她会怎么想？她会是希望你就此抹脖死了一了百了，还是劝你活去，并且活风采来？”

    顾晏目光凝重而认真：“你必须去！为了你死去的亲生母亲，你必须要坐上那个位置。”

    所以, 顾晏任由他对自己歇斯底里, 任由他揪着自己衣领, 他没反抗, 也没有制止。

    “诛心，他真是诛心啊……”

    “我被他玩于鼓掌那么多年，他伪装得那么好，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

    有吗？

    几乎是前一刻, 他还在为报了生母宸妃的仇而到自豪，但是这一刻，却有人告诉他，宸妃不是他生母，而他亲手杀死的那个人才是他生母……

    “这些日来，你应该也看到了。一路从京城到这

    他杀了自己母亲，他一直都与自己亲生母亲为敌，反而认贼作母那么多年……

    之前活着，他的目标就是给生母报仇。而现在，他知了宸妃不是自己生母皇后才是，而他还亲手杀死了皇后……他除了自杀谢罪，还能如何？

    顺王说：“坐上了又如何？难我成功了皇帝，我就不是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了吗？澄之，你我自小一起大，你该是了解我的。从小到大，我都恨死了皇后，恨死了嬴家……”

    “你若是死了，嬴家会放弃说和吗？到时候，嬴家势必也要打京城去，那将又是一场恶战！”

    这世上，有他这样的傻瓜吗？

    过了很久，顺王才算冷静来，对顾晏吐几个字。

    顺王整个心态彻底崩溃，他觉得自己完全找不到活去的意义。

    “从小父皇就对我说……说是皇后杀死了我的母亲，让我将来一定要替自己母亲报仇。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定认为，我是必须要杀死皇后替所谓的母亲报仇的……”他忽然垂哭泣起来，又哭又笑的，像是疯了一般：

    他满脸的疲惫，那双睛好似也瞬间就失去了神采。

    “他甚至不顾天苍生，不顾百姓安危，只为一己私而玩所有人……如今好不易他的计谋被识破，你难想的只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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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肯定不会允许顺王就这样死了，他当然会劝他，会鼓励他、激励他。

    顺王求死之心这么重，顾晏自然看来了。

    “澄之，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顺王沉默。

    但是打了会儿，他就了来, 双手捂着脸, 一摊坐在地上。

    他想让他将这怨愤发来，发得多，心会好一些。若是这事不发来，他一个人默默在心里自己承受, 才是最可怕的。

    这回唤顾晏揪住顺王衣领，一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用非常严肃的吻说：“你难就想这样彻底放弃自己吗？你知不知，你的那个所谓的父亲，他设计这么多、筹谋这么多，为的就是要你死、要你跟嬴家相互残杀？”

    他目光轻轻朝顾晏转来，笑得凄凉。

    顾晏说：“你既然什么都知，还想寻死吗？”

    顺王是真的崩溃了, 他从揪着顾晏衣领，到对顾晏拳打脚踢, 真的丝毫不留面。

    顺王冷笑一声：“那你想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