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洒细碎光斑，只见发丝凌，脸煞白，唯有角一抹凄艳的血痕。

    他定睛看到龙云腾，想起之前被他在床上轻薄之事，苍白的脸颊飞上一丝赧红，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盯着地上一颗小石，低声问：“小可怎么又到了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龙云腾拧眉，薄抿，冷漠地看着他。

    苏余恨单手支撑着爬了起来，后背抵着石，低低地咳了几声，仿佛极为疼痛，指尖碰到柔的貂裘，微微诧异了一瞬，偷看向龙云腾，垂首，温文一笑，轻声细气：“多谢大侠，小可弱畏寒，这貂裘当真如雪中送炭。”

    龙云腾方才受了不轻的伤，五脏六腑都锥心刺骨地疼痛，忍着伤痛在他面前坐来，低看着这张卓然尘的容颜，哑声：“苏溪亭？”

    苏余恨苦涩地笑了来，没有再否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息：“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这个名字是朝中禁忌，自然不会提及。”

    苏溪亭怔了怔：“禁忌么……”

    龙云腾满心苦涩却无法诉说，盯着他的睛，沉声：“二十四年前，你凭空消失，皇帝痛失挚，此事满朝皆知，无人敢提。”

    “挚……”苏溪亭眸中过一丝极复杂的神，合了痛楚、不忿、怨恨……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貂裘，骨节突，无声而压抑。

    龙云腾突然倾上前，抬手，往上拂起他的碎发，仔细端详着这张绝艳的面孔：“你真的是苏溪亭？”

    苏溪亭抬起目光和他直视，没有回答。

    “不对，”龙云腾眉锁，粝的指腹轻轻过他额浅绯的胎记，慢慢，“如果你是苏溪亭，那凤凰兮又在哪里？”

    “二十四年前，先帝驾崩，凤凰兮殉葬，现在已成枯骨了吧。”

    “死的不是凤凰兮。”

    苏溪亭疑惑：“哦？”

    龙云腾脑中倏地现一个十分大胆的推断——应该死了的凤凰兮还活着，那应该活着的苏溪亭呢？

    他心一颤，定睛看向苏溪亭，死死盯着他的双眸，从沉静如的双眸后看到了汹汹的恣妄和疯狂，刹那间，一寒气从心底腾起。

    他猛地一个后撤，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伤，一血咳：“咳咳咳……”

    苏溪亭前倾，近过来，温柔地笑着：“想到什么事了，看把你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