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当天去的路上，郑安一直心不在焉的，几乎要坐过站。梁远本来也张，见郑安这幅样，忽然就有了责任，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稳重些，一路倒也顺风顺的。

    梁远这一周过得乎乎的。

    见着中秋便要到了，郑安始终没什么表示，也不知是不是改了主意。

    可是隔日再试探，郑安便不接这个话茬了。

    梁远不好意思地低，说是因为郑安家里有事。

    晚间他叫郑安收拾行李的时候，后者先是一愣，一脸惊吓地看着他，似乎他提了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后那惊吓渐渐转变成不可思议的叹喟、顿悟与无奈，还有些微的欣喜。

    大概是从猫里看见梁远了，她一脸惊讶地打开门，嘴里不停声地啧啧

    郑安用力把他揽住，大手使劲儿他的发，梁远顺从地卸上的力依靠在郑安怀里，对郑安这样亲密的动作里表达的复杂绪同受。

    至于什么事，他是决计不肯往外说的。

    郑安开邀请他的时候梁远是真的受若惊，心忐忑得很，一时觉得兴，一时又为郑安心疼，恍恍惚惚陪着郑安在院里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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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梁远便定了第二天的火车票。

    最后郑安还是艰难地放弃了选择，直接挑了梁远选的一盒贵的清肺茶和一件白玉坠。毕竟梁远才是刚刚到过他家、了解两老真实况的人。

    到了晚上，郑安终于恢复了冷静，难得地向梁远笨拙歉。梁远朝他笑笑，示意自己没往心里去，郑安扳着梁远的脸在路灯底反复瞧了半天，看得梁远都脸红了，这才满意地表示梁远“看起来确实没生气”。

    坐了一天的火车回B市之后，两人又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购街上寻找适合探望亲人的中秋贺礼。郑安一反常态，浑萦绕着焦躁的气息，买什么都不满意，脾气坏得像小孩。好在梁远向来温和，这会儿也不介意全盘顺着郑安，陪他白跑了一整天也没有怨言。

    梁远甚至主动敲开了郑安父母家的家门。

    开门的是吴阿姨。

    他他啊。

    要是真的，倒也没什么，可郑安毕竟是没回应他的。

    梁远思前想后小半天，还是觉得郑安的事比较重要，就算当事人自己没意愿，他也得为郑安空这段时间来，于是向周彤请了假。

    她的语气跟平时有不同，颇有些莫测的味，梁远张地移开目光。

    梁远为着这句话忐忑了一个午，生怕周彤是看了些什么。

    周彤于是笑起来：“嗨，去呗去呗，男大不中留啰。”

    梁远一回发现自己能将郑安的绪读得如此透彻。

    这回陕北采风时间确实偏，已经陆陆续续有几个学生回家了，周彤也不怎么介意梁远要走，只是笑着调侃他：“哟，还说自己吃苦耐劳，这就要走啦？”

    又一日，还是不说。

    他知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连作为当局者的郑安都能看来，只怕周彤也是发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而他，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父母了。

    周彤盯着梁远的睛：“你们兄弟，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