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敌不过岁月的无奈，他看一王三笑，“只是有些疑问，找你们两个专家过来一起探讨一番。”

    “这幅《宋李公麟华严变相图卷》传承有序，品相完，”张教授急促地说，“在王世襄先生的《锦灰堆》中也有著录，所以我觉得，应该是真品。”

    魏老看他一，未置可否，将放大镜随意等在书案上，往后一倚，端坐在一张黄梨玫瑰文椅中，淡淡：“你不用张，我听说李公麟的画法扫去米分黛、淡毫轻墨、雅超逸，如今见到这幅画，觉得古朴温、敷细，和想象中略有几分，有没有可能是后世哪位画家的摹本？”

    “这……”张教授犹豫了片刻，看一王三笑，见这货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绝不率先发言的怂样儿，只好壮着胆，“魏老，您是收藏大家，对书画尤其有研究，但……但您不能凭想象去收藏啊。”

    魏老脸一黑，张教授倏地住嘴了，愁眉苦脸地看向王三笑，满都是乞求。

    王三笑微微一笑：“不知魏老有没有看过故博院馆藏的李公麟《临韦偃牧放图卷》，画上有1286匹和143个人，气势平缓柔和，同样的敷细、古朴温，虽无华贵之气，却依然能看国之盛，”他拿起放大镜，俯在画卷上一寸寸地看过，“现在的确有很多伪作扰收藏市场，但是书画作伪比瓷作伪更加难得，因为画家模仿得了古人的画法，却模仿不了画的灵魂，李公麟作画，立意为先，布置缘饰为次，明末清初的收藏家孙承泽曾‘自龙眠而后未有其匹，恐前世顾、陆诸人亦所未及也’，魏老您想，连顾恺之、陆探微都比不上的画技，现在的那些画家们有几个能模仿得了？”

    听他讲完，魏老脸稍霁，抬看过去，犀利的神盯着王三笑年轻的脸细细端详，半晌，了：“说得有几分理，你就是王三笑？王八贤的养？看着有熟。”

    “几年前，我曾跟着家父来拜访过魏老，”王三笑顿了一，“和令公也有几分薄。”

    老爷的生活助理跟在侧，轻声提醒：“阿琮当初在英国念书时，从一家乡村小拍卖行给您买回了一对乾隆米分彩小碗，就是在三少的帮助。”

    魏老恍然大悟，再看向王三笑，中不可一世的倨傲稍稍褪去，有了一丝欣赏之意：“你很有力，那对米分彩小碗我十分喜。”

    王三笑谦和地笑笑：“是魏总孝心可嘉。”

    他的谄媚风格和王八贤不同，没有那让人牙疼的虚假，再之，他得很有亲和力，不暴本的时候看上去比其父亲要靠谱多了，夸人也能夸得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