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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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二亢奋地提议：“要不，去酒吧转转？说不定还能遇个小妞儿啥的。”

    王三笑抬望过去，不由得惊艳了一，这小孩儿得忒漂亮了，应该是有东欧血统，小小年纪五官立眉目，大了不知得祸害多少好姑娘呢。

    凌晨四，凄迷的夜空无月无星，夜已渐渐开始褪去，王三笑驱车拐去东三环，信步走潘家园。

    王三笑手里把玩一只小手电筒，沿着地摊慢慢走来，他从十六岁开始跟着王八贤走南闯北，手里过几千万的国宝，很是看不上这些东西，在他里，古玩古玩，不古不玩，地摊上这些零狗碎的只能算是旧货，没有一个能激起他“玩”的兴趣。

    熊二两放光地。

    常言北京城里有两大奇景——□□广场抬看升旗，潘家园地摊低寻国宝，可见潘家园的影响力有多大。天还没亮，两边店铺就已经开门营业，街两边的空地也已经被地摊占满，这就是人们说的鬼市了。

    “想去酒吧就自己去，不想去就在家睡觉，”王三笑拎起风衣往门外走去，“我自己去转转。”

    但这刀般的寒冷能让脑清醒，他停车在路边，看着朦胧的夜空，将最近的事一件件拎来缕清楚，末了，觉得自己真是太过痴、太过，看人家魏琮那模样，是早已将前尘往事全放的，而自己这般前瞻后顾、装模作样，反倒落了风。

    “不用，”王三笑从他手里拐过车钥匙，“我大半夜睡不着去兜兜风，你这两天累得不轻，多休息会儿吧。”

里无聊得直转悠，半夜十二，睡觉吧，不困，不睡觉吧，那儿啥呢？

    “你还想诓我，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可是在古董堆里大的，”旁边传来一个变声期少年特有的声音，“还宋版《冬心先生集》呢，冬心先生是扬州八怪中的金农金冬心，清朝人，还宋版，有你这么生意的？忒不厚了！”

    王三笑一掌拍在他的大脑门：“瞧你这气冲天的样儿！”

    鬼市又叫晓市、天光墟，凌晨开摊儿，天亮就散，买卖双方藏尾，摊儿上的东西也真假难辨，来自全国各地的“古玩虫”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半遮半掩、半合法半非法地易一些古玩文、旧货赃品。

    “酒吧？”王三笑微笑着看向他。

    熊大站起来：“我去开车。”

    凌晨的北京夜凄迷，王三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北方的冬夜不像南方那样，仿佛是煤炭烧得太多，空气中剌剌的，王三笑兜了两圈觉得鼻炎都快犯了。

    老板怒斥：“你这后生懂不懂规矩？别在这儿找茬，你不识货自有识货的人！”他半夜三更冒着零十多度的寒风跑来摆地摊，没挣到钱就算了，还被这个都没齐的熊孩一通胡搅蛮缠

    在这里，你可以仨瓜俩枣淘到稀世珍宝，也可以成千上万买一件劣质垃圾，总之，是个庙小妖风大、浅王八多的邪地。

    想到这里，他饶有兴趣地看过去，只见这少年手底翻着一本《冬心先生集》，品相极好，少年对地摊老板：“这么一本拙劣的伪作你也敢要价五千？我看五百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