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俺们家没人懂，恁给看看。”

    王三笑给他倒一杯茶，笑：“坐歇歇，这个饭店不好找，你怎么过来的，瞧这一汗。”

    “打车啊！”郑小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赞，“哎呀，笑哥的茶果然好哈！”说着兴致地从编织袋里掏一个老壶，“俺背着好几百万的古董呢，哪敢挤地铁？”

    “怎么就知值好几百万？你这万一是顾景舟的，拍卖会上一个素壶就值上千万，”王三笑很是喜他虎虎脑的样，有意逗他玩，“可万一就是个泥的大茶壶，那是几十块钱都没人要。”

    郑小虎指着壶上的小字：“别看俺没什么文化，可也知泥的大茶壶不会写这么好看的字儿。”

    “你懂得还不少，”王三笑抬瞥他一，指着壶肩上的小字，解释，“这铭文笔意潇洒，是典型的陈曼生行书。”

    穆习习仔细辨认着铭文：“茶已熟，正开，赏秋人，来不来，曼生……哈哈，这铭文不俗。”

    王三笑：“陈曼生名列西泠八家，自然不是个俗人，他和杨氏兄妹合作的紫砂壶，大多在壶底留‘阿曼陀室’款，”说着将茶壶翻过来，果然见四字两行落款：阿曼陀室，他接着说，“陈曼生一辈造了几千只壶，留了十八款式，人称曼生十八式，这一叫合壶，壶用两皿对合而成，所以叫合，寓意皆大喜。”

    “曼生十八式俺不知，”郑小虎盯着王三笑的薄嘿嘿笑，“但俺知龙十八式。”

    穆习习心一，定睛看向王三笑，只见他笑眯眯地瞥了郑小虎一，淡淡：“那小郑先生可真够博学广志的。”

    郑小虎知他在嘲讽自己，却也不恼，笑得一脸光灿烂：“俺没什么学问，知这个已经很啦。”

    “以后你会更，”王三笑抬手亲地戳戳他的肩膀，“2014年杭州西泠印社秋拍曾成过一个阿曼陀室款曼生壶，成价是……”

    郑小虎急得伸手推他：“哎呀恁莫卖关，快说，成价多少？”

    王三笑挑了挑眉，指甲碰了碰自己的茶杯，笑盈盈地看向他。

    郑小虎立刻拎起茶壶给他斟了杯茶，急：“快嗓，说说，多少啊？”

    王三笑格恶劣，越见他急得冒汗，越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细闻一闻飘的茶香，皱眉：“唔……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