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吧！”

    “对不起。”顾说：“当年，是我不对。”

    时隔多年的歉，早就失去意义。窗外终于起大雨，雨滴砸在窗上，歇斯底里。贺季青有片刻的茫然，整个人好像漂浮在半空中，他不知自己了什么。

    “你那么好，我不上你。”顾的声音瞬间苍老了。

    再过三五年，两人都四十了。曾经的恋，已成过往。贺季青从半空中落回，心被发的枝丫正在快速枯萎。

    “我应了你的，我说了好的。”

    两人同时沉默。窗外的雨越越大，天都黑了。贺季青从床上起，站到窗前往看，池又满了，好像又有鱼跑来了。

    “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揭穿我，或者像今天这样质问我？”顾先开。

    贺季青不语。他无话可说。

    “你不喜我。”顾叹着气：“如果你也喜我，那会儿你就会揭穿我了。”

    事到如今，他还要倒打一耙。贺季青气极反笑：“我答应了你，还不够吗？”

    还要他如何？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像个怨妇似的，哭着喊着求人：“你们快来我！”

    “都已经过去了，季青。”顾也疲惫了。

    纠结往事，也于事无补。不如脆利落，通通忘记。朝前看，才能好好活去。

    “怎么分手的？”他问。

    “与你何！”贺季青冰冷反问。

    “你还好吗？”他又问。他是真心。

    贺季青挂了电话，将他的号码拉黑，微信拉黑。玻璃窗上雨幕蔓延，外边的一切都模糊了。贺季青已经看不清这世界。

    外边突然一声响雷，仿佛炸开天地。连血带，掉了一颗刺。还有一颗更大的！贺季青划到和林舒的对话，从认识起，两人的对话都在。从陌生到熟悉，从不到，字字句句都是刀，割着贺季青的心。他开他的微信，了“加黑名单”，却手指颤抖，不去“确定”。

    林舒是更大的刺，扎透了他的心。他顾的刺，了这么多年。那么林舒呢？

    外边又起了一声雷，比刚才更响。整栋房，好像都被撼动了。贺季青有。他已经绝望了，就让那颗刺腐烂吧，腐烂他的心，直至腐烂他的。

    可是，真的好痛啊。要这样痛不生的过完余生吗？贺季青赤的站到镜前，审视着镜中的自己。经常锻炼的，外观健康饱满。里面却是千穿百孔，破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