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不三个月，等待冬季来临，这些游牧民族必须撤退。”

    白如安恍惚间竟也觉得这些威胁了秦国边关百年的延人似乎成了土瓦狗，在谈笑间就灰飞烟灭。他问：“这样打会死人吗？死多少人？”

    “这是战争。”

    莱茵哈特说完，低看了白如安一，语调平和了一些，补充：“最坏设想是秦国战败，樊四十万人全死，延人只会留不超过二万俘虏，用来炮灰继续南，说不定最后亡国；最好的设想是保持战斗力，等待时机反击、包抄他们的有生力量，将军队和农民重新编制去开垦、戍边，等放牧的生存环境被逐渐蚕，到时就是关外的数十万延人饿死大半。”

    白如安：“……”

    白如安忽然有些恐惧起来。

    他仍站在樊耸的塔楼上，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莱茵哈特的衣袖：“一定……要死这么多吗？这些延人以后被征服和同化了……怎么算？”

    元帅冷冷：“没法算，也没人算。”

    “如果你帮忙打仗的话，一定是……后面那况吧？”白如安茫然，“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吗？协商个盟约，条款？”

    元帅：“打完才有那东西。”

    白如安愣了一会儿：“我忽然觉得两边都差不多，都是……唉。莱茵哈特，你打仗的时候……不会犹豫吗？”

    “你是个学者，一个将品德、良知视为重要标准的学者。你们这样的人，经常陷生命的迷思。”莱茵哈特眸低垂，青的瞳仁中映楼层层烛火，像星空里跃动的光焰，“我是个杀人者。我时刻冷酷，因为我贯彻的信念是必须保护我的国家和人民，带回我的士兵。我永不动摇，白如安，我必须是对的。”

    “万一错了呢？”白如安脱而，“战争的双方永远都认为自己才是正义的……”

    “那就战败，然后死亡！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我也在信着。”莱茵哈特侧脸看向他，中的火光带着残酷的，“如果我是错的，那就让对的人来我面前，击败我，然后砍我的颅，就像我一直以来过的那样。白如安，你记住：信念之差将在一个民族的血脉中代代传递，永恒地厮杀去，战争只能有一个胜者，胜者将加冕为王，而王者才有资格文明的石、历史的祭品。”

    白如安睁大双，看清了莱茵哈特此时此刻的表。

    那一瞬间带给白如安的震撼远远超过之前所有话语，他恍惚地想：我好像懂了……我好像明白莱茵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