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臣吓得浑发抖，抓住被，“外，外面是谁在哭？”

    哭声越来越惨，混合着男人的骂声，甚至听得见响亮的耳光声。

    是一个女孩儿在哭，在惨叫。顾佑臣从未听过如此令人心慌的哭声。

    仿佛哭泣的人正被死神推地狱。

    苏锐捂住顾佑臣的耳朵，声音颤抖：“没事，没事，不要听。”

    “怎么会没事？她在哭！”顾佑臣挣脱开，慌张又害怕，“我们不去救她的话，她会死！”

    “不……”

    苏锐还想阻止，顾佑臣已经从上铺了去。

    多年之后，辰又想起那个夜晚，仍觉后怕而不可思议。他并非勇敢的人，自从替苏锐捱过一通拳打脚踢之后，就再不敢，小心翼翼地缩着，只敢在天黑之后窝在被里哭。

    然而女孩儿的哭声像一无形的线，将他从看似安全的地方拽了来。

    床时，除了“救人”，他什么也没有想。

    由于太过慌张，他的右脚在落地时崴了一，疼痛像一注的冰，令他周发寒。

    而就在他瘸着跑向门边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门被踹开的响。

    他愣住了，回神后迫切想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苏锐却已经挡在他面前，将指压在嘴上。

    “嘘，不要说话，不要去。”

    女孩儿的哭喊尤在继续，还有重被摔在地上的声响。顾佑臣蹲在地上，用力压着脚踝，抬问：“是有人去救她了吗？他们在打架吗？”

    苏锐默不作声，宿舍里的其他男孩也没有说话。

    顾佑臣茫然地盯着从门漏来的光，听到了谁吃痛的闷哼，似乎还隐约闻到了血的腥味。

    他并未看见那个踹开门的人，脑海里却已经勾勒了一个清晰的廓。

    毫无据地相信，救女孩儿的人，是那天在医务室看到的少年。

    事实果然如此。

    次日，国学院的气氛变得非常微妙，教官们不再打人，脸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难看。难得面的院来了，笑容可掬地到各个教室视察，后跟着几名手捧糖果盘的挑女人，更后面是两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

    院亲手将糖放在课桌上，还弯腰跟孩们问好。

    顾佑臣看着面前的糖，莫名的恐惧袭来，汗浃背。

    中午，堂供应的饭菜奇地好，午老师们还吩咐自由活动。顾佑臣这才在小孩们小心翼翼的聊天中得知，夜里哭泣的女孩儿叫许灿，将她从教官手里救来的是明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