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恨不得狠狠捂住两耳。

    还在国学院时，明霄会抱住他，宽他“室已经去了天堂，再也不会痛了”，但如今他把明霄丢了，没有人再在他痛苦至极时借他一个怀抱。

    他不敢跟顾章羡提“可不可以帮我找找明霄”，就像他不敢说“我不想上学”。

    怕被厌烦，怕被赶走。

    那天他攥着拳，指甲抠破了掌心。他想：我还可以再努力一，早些与同学打成一片。

    这尝试，其实是非常痛苦的事。

    新的一周，辰又开始主动和同学说话，课后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走，拼命扯笑，直到满大汗。

    没人发现，他走的每一步，脚都是颤抖的。

    大家只知，他笑得好丑。

    怎么会有人笑起来像哭一样？怎么会有人一笑就满脸是汗？

    童言无忌，同学们闹着起哄：那个新来的莫不是有什么病。

    辰又听到了，张与难受一并冲了上来。他胃中翻腾，还未来得及跑教室，就“哇”地一声吐了来。

    刚才还围着他笑的小孩儿迅速散开，有人尖声喊：“他真的有病！电视里说只有得了要死的传染病才会呕吐！”

    老师闻讯赶来时，辰又脸惨白地缩在墙角，浑搐。

    顾章羡将他送去心理诊所，他绝望地牵着顾章羡的衣角，小声哀求：“您不要送我走，我会听话的！”

    医生说，辰又目前的况不适合上学。现在上小学其实还算好，一旦上了初中，同学在一知半解的年龄段，知国学院事件后难免对辰又指手画脚。建议暂时让辰又去国外生活，合系统的心理辅导，待彻底摆脱过去的影再回国。

    顾章羡有过犹豫，也与辰又谈过心。辰又心中“被抛弃”、“被伤害”的恐惧已经达到，年纪也小，离开亲人去国外生活不算上策。

    好在顾章羡的二儿常年在国外，能够照顾辰又，不至于让辰又到又被抛弃了。

    辰又在国待了大半年，没再去上学，一边调养一边接受心理辅导，状态转好之后才被送去国外。

    相隔万里，11岁的男孩始终守护着心中的光亮，还有那个“小神仙”的誓言。

    ——大之后，如果你想当演员，我就是你的小神仙。

    光荏苒，16岁时，辰又已经恢复得与正常少年无异，开朗、自信、聪明，酷运动，近乎偏执地练腹肌，还跟着专业人士学过武术与格斗，在一帮外国孩里人气极。

    当年不敢向辈提的要求，如今也终于敢提了——18岁生日，辰又一次回国，拜托亲人帮忙寻找明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