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

    辰又在雾中闭上，轻声自语：“原谅我，求你了。”

    明霄久没喝酒了，刚喝时还没什么，冲完澡却觉得沉沉，在桶盖上坐了好一阵也没缓过来。

    意识很清晰，可是望与冲动却被酒燃。

    上次客房没人睡，这次辰又也留在主卧不走，明霄钻被窝，心里无数个声音说——告诉他！告诉他！告诉他！

    明霄关了灯，闭上。

    与上次不同，这次屋里并不安静，耳边充斥着战鼓一般的心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辰又的。

    明霄背对着辰又，指甲嵌掌心。

    望说：既然喜，既然已经为这份喜豁去了，人就在你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理智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果现在不是时候，那哪天才是时候？

    大约人生，就是由无数次冲动组成。

    明霄转过，以为看到的会是辰又的肩背，不想却直接撞了带着温的怀抱。

    两个人都愣了。

    “霄哥……”辰又很张，“我，我不知你会突然转过来。”

    我只想，悄悄挨着你。

    明霄心里又了，告白的话堵在咙，心快得几乎承受不住。

    他哪里知，辰又比他还要慌。

    如果他晚转几秒，辰又就要向他坦白了，这一撞，却把两个人的台词撞了个七零八落。

    空气中浮着尴尬，唯一庆幸的是屋里没有开灯。黑暗将一切慌与张静静掩藏，好似其中的所有人，都冷静而睿智。

    两人保持着这奇怪而暧昧的姿势，纵然尴尬，却是谁也不愿意挪开。明霄睫轻轻颤动，极想将脸颊靠在辰又的。

    辰又努力平静，直到终于不那么张了，才带着很浅的颤音开：“霄哥，如果一个人骗了你，你会不会再也不想见到他？”

    明霄有些意外，不懂辰又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思索片刻，只好装作轻松：“你要跟我聊哲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