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不剩。

    她死了么。

    楚邹连忙垫脚往窗里看，那窗规矩底一排得糊窗纸，他看不见，费了九二虎之力把缸移到窗，然后攀爬到缸板上，凑到上的窗里瞄。

    正午光刺目，衬得房光线昏幽，什么也看不清，隐隐只听见有耗在吱吱低叫。他心里就张，猜小麟是不是正在里睡觉，恶毒的老太监为了不让自己吃糖糕，竟然把她一个人锁在里。这样闷着她上是要痱的。又或者她已经腐了，那些老鼠正在啃蚀她的骨呢。

    “小炕，你在睡吗？再不吭声我得把风车扔了。”他敲着窗吓唬。

    “哼，你在唤谁呐？谁是小炕？”后传来一声冷鸷的轻笑，他怔地一回，看见楚邝抱着胳膊不晓得几时已站在对面的廊檐。楚邝的睛里漾着兴奋的光，像即将要揭晓什么秘密似的。

    后跟着睡朦胧的楚邺，显然是刚刚被楚邝从床上拖起来。还有他们的跟班太监小喜和小邓。

    楚邹是有些张的，微微抿了抿就来往外走：“我着了魇了，万幸被你们喊醒过来。这里有鬼，你们也赶撤吧。”

    他镇定地说着，俊的眉宇间浮着昏倦，想要诱导哥哥们撤离现场。

    然而楚邝轻易可不信，睛瞄着那个破暗的闱角：“三弟说你前阵常来这里，里藏着个人么？你要把这风车给她玩？”

    他自动地把那个他说成“她”，撩开枣红的袍摆就往门那边走。

    楚邹瞪了楚邺一，赶跟着小跑过去，两只手臂岔在门框上一挡：“哼，她是我的，你休想。”

    咬着怒视楚邺，稚气的小脸上充斥着一缕不容逾越的冷芒。

    楚邺冷不丁打个哆嗦。其实他也是偶然撞见的，那天二皇兄叫自己一块放风筝，后来风筝掉西六去了。西六如今还没有正经的妃住，只有几个年迈的老老太妃住在里，楚邺害怕不敢，叫跟班太监小邓去找，自己在外磨磨蹭蹭。忽然就看见四弟鬼鬼祟祟地往西二街的尽上小跑，一路跑一路还频频地回张望，看上去神秘又靡靡。

    楚邺鬼使神差地就跟过去，然后又看到四弟了一个僻的院，一路直着往里，在后院最暗角的闱房外去了闩，猫钻了去。四弟去后就上了炕，背对着窗自话自说了好一阵，他都快要准备走了，又看见他手上忽然拿起一块糕，像大神一样地过来又掠过去，嘴里中了邪似的“嘁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