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为什么？

    她好像听见了，抬起转过来，微微有些窘意。为着上次的逃避。

    瞧，这是她自己说的原话。楚邹几乎可以想象，他要是哪回半个月黑了她的脸，不吃不，这当或者是老二或者是老三吃了，她必转另找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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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邹问她：“喜给本皇当差么？”

    答不来。说御园儿。

    “左……”

    他对她是没指望的，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才，没有忠诚度可言。她这样心肺地围着他转，其实不过是因他肯吃她的那一难看东西。这可是她亲承认过的。

    楚邹问：“想识字吗？”

    “右……”小麟团着儿，安安静静趴坐在地上描。描了半天楚邹提起来一看，除了最上面那个墙一样的“广”字尚能看得一形，其余的都是。扭扭缠缠的，弯弯绕绕，米字就像。

    “窝，叛徒。”楚邹蹙眉低语。少年清挑的板着一袭银鼠绣华虫袍袄，玄青镶珠玉绉纱帽，帽是一方清淡俊逸的五官。

    自从那天抓了只“蜘蛛”，最近就迷上蜈蚣了，三五不时地拎一兜土豆大的面团来。他不屑吭声，看见了也视而不见；她察言观，便得寸尺。先把面团分作一个个小圆团，一就成了一条蛇，然后就一条一条地从蛇上细儿来。爬得满都是，这就开始切了。一刀去那蜈蚣就跟真的一样哆两嗦，她倒是切得又脆又准，不带皱眉不带眨的。个没心没肺的二蠢货。

    乌亮的眸瞳望着他，他对她的睛没有抵抗力。此刻充满着崇拜，这觉就跟他在还不识神灵时，对天上玉皇大帝的敬畏与幻想。

    她竟是用左手去拿笔，叫换到右手，木在那儿不去了，笔尖都不知往哪儿搁。反正他对她的这些表现已经有了很大的接受力，她怎样突然蹦个什么，他也不觉得有多么稀奇，就由着她去。

    “想~”小麟立刻拍净手心靠过来，垫着脚尖看他书桌上的笔墨。小脸是粉的，鼻里的气呵到他的手背上，轻轻的，绵绵的，带着小孩儿的馨香。

    她顿时诚惶诚恐，把那团御园自此奉若神明，

每天就只好兜着她的盒，百无聊赖在他的底晃。他也没空搭睬她，没人陪她玩，她自己绕着书架走来走去，默默自得其乐着，楚邹也不去她。

    “柿爷吃我的菜。”

    问写的是什么？

    “喜。”

    楚邹便在宣纸上写了个大大的“麟”字，让她趴地上去描，省得再一刀一刀切得他晃。

    楚邹好气无奈：“这是你名字。苦瓜老太监给你起的名字太难写了，等将来你主爷风光了，再给你起个好名字。前提是你要对你主忠心。”

    青砖黑，这会儿傍晚光影幽寂，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凉寒，她正勾着脑袋在凳上过她的家家。用一块红绸布披在凳面上，一手压着钝铜片刀，一手扶着蒸得乎乎的蛇。早先的时候殿瞧他，还不敢带这些破玩意来玩，后来有一天他肚饿了，叫她给切了两片烤馒，这便一天天的搬着“家当”来了。角落的乌木书架，还窝着两块小碗一瓢小铲和一节玉米，那是她前儿个扮大厨用的行当，胆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