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界便拘在这十米墙，见到的都是包裹得严严实的嫔和太监，便是锦秀的两个喵喵那么胖，也远没有画册里的那么胖。

    小麟抿着，小脸红的，再联想楚邹素日仰着颌冷倨傲的模样，便觉得她的太爷已经坏得很不得了。

    但还是不住自己的手往翻，那些书上的男人和孩，面都着大鸟儿，和自己小时候的一都不一样。她专捡着女人的画面看，奈何翻了好几页，怎么她们的腰上都裹着层薄纱。

    她鬼使神差的，蹲在那透雕龙纹的御桌案，纤素的手指揩着油纸页停不来。

    嗑哒，忽而有细小东西掉落，是一截尾被拧断的小牙签。她鼻息一滞，蓦地便后知后觉地恍悟过来，猜这本画册刚才肯定被宋玉柔翻过了，难怪门前宋玉柔特意眯了自己一。

    她太爷心儿忒细密，总是各不经意地伏着记号，她平素基本不敢动他重要的东西。小牙签一定是被悄无声地支在哪个页里，谁若翻动就必掉来。一定是宋玉柔翻了却忘记在第几页，所以故意把书放在容易掉来的位置，好引诱她上。宋家小真不害臊。

    小麟半蹲着把脑袋探桌面，两乌溜地瞅了瞅四周，见此刻静谧没人，连忙也把画册默默地放好，然后泰然自若地走了去。

    锡庆门墙有一条石椅，这会儿坐着杨萱他们几个。杨萱也四岁了，随公主来找楚邹的，她就喜缠着她的小四舅一块儿玩。楚湘和寿昌王妃方僷站在边上，方僷已怀有两个月，似是因着吐，怎么许多年不见，她的眉间里却敛了些蓄，不似四年前那般灵俏与活泛，也不晓得楚祁私里对她有没有。其余便是几个世家年龄相当的小世孙，正自绕着杨萱的旁呱呱嬉闹。

    宋玉柔倚墙坐在尾上瞌睡，他生着白净瓜脸儿，显得小，穿一袭斜襟墨兰的束腰袍服，这会儿睛正眯成一条线。但细看那线里是透着一层光的，小麟知他一定一路瞄着自己走来，但也不揭穿。

    光携稚年岁飞走，从幼小在墙第一次相遇，到今已是六年过去。大后的两个人，虽则看上去觉依然有些相似，但其实五官已并不一样。宋玉柔因着家中生惯养，看上去更要文弱女气一些；小麟虽也青葱俊气，但素日灵活好动，倒是比宋玉柔还要一寸来许。

    见小麟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宋玉柔微睁开睛瞄了她一，小麟也默默地回凝，在他的旁坐。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隔着寸许坐着，耳畔世孙们嬉闹声朗朗，然后便听见宋玉柔咧嘴：“你完了。”

    揶揄声很低，小麟可没漏听。小麟抿着：“你也看了，你针哩。”

    其实一开，哪个更女气便听得分明。宋玉柔虽生得弱，到底一张却是个真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