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叫她。

    张贵妃也看见了，果然这才人前人后两面，从前在景仁里多少年没有表，便是最近时常回来请安问候，面上也是恭敬拘谨，怎料背着自己却在皇帝跟前这样生动。

    但她如今却是无奈何的，想要拿回后的权利，她暂且还离不开锦秀。

    张贵妃便笑不笑：“德妃说的是，这是她自个儿的造化。”

    殷德妃陪着笑笑。

    都晓得老九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好去破坏他父的雅兴，这会儿便不知该继续还是后退了。两人搭着袖，对着荷潭那边揖了一揖。

    楚昂看到张贵妃颔首垂眸的影，默了默，便沉声：“既是来了，就过来吧。”

    殷德妃走在前，张贵妃有些踌躇，但殷德妃拉她，她略略一顿足便跟着过去了。殷德妃心里有些酸，晓得把风光还去的日不远了，这得到了又给去的滋味到底不好受，只是面上没表现来。

    澄瑞亭清风徐徐，女沏茶，楚昂端坐于正首，殷德妃与楚鄎柔声笑谈，张贵妃只是抿着不说话。

    五年多了，他都不肯赏脸见她一面，多狠的心。此刻这样近距离地坐着，那英俊的五官、展直的肩脊，沁骨髓却又陌生的味近在咫尺。张贵妃原本以为可以不了的，然而想起楚昂当年对自己的那些骄纵与恩，心中到底还是怨怪与辛酸的。但她也不想在他面前现可怜，便只是淡笑地凝着不远的莲。

    那目中的幽怨看在皇帝里，皇帝便大略读透她的心思。光走得飞快，她三十五岁的脸庞已不同于昔日青光彩洋溢。到底是少年时一并走过来的女人，他看着她如今的沉淀，终是缓和了语气，问：“听说睡不安妥，送了两只人参过去，近日可好些？”

    张贵妃垂帘，应：“劳皇上惦记，夏日炎炎，那人参还未来得及用。只在中炖煮了些清茶，倒还用。”

    锦秀因着忌惮方才一幕，连忙轻声附和：“贵妃娘娘熬的五茶堪称中一绝，婢得幸尝过几回，品中只觉五脏甘醇，甚是清心解暑。”

    皇帝便顺推舟：“如此，那朕隔日得空便也试试。”

    这就暗示当年一桩事儿过去了，张贵妃悄然了手中帕。心却并没有想象中痛快，抬瞅着锦秀丽的脸庞……几时倒成了她说一句皇帝便听一句。

    慈与激笑笑。锦秀见了略显惶，谦卑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