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次秀女里最挑的两个人，略为瘦的是浙江知府孙传英的独女千金孙凡真，另一个是江南军提督李赞之幼女李兰兰。家都是一等一的，得也挑貌，听说没前就托人上打好了，名声都已经传到皇帝跟前，今次的淑女临幸，一二个非她两人莫属。因此嬷嬷们在训练的时候，打她两个也轻也少，这会儿采选八字没一撇呢，瞧，连洗个澡都有人给提桶了。

    薛讨梅气不过，她和陆梨是跟孙凡真、李兰兰一拨儿京的。江南土滋养人，中的秀女采选每年在江南的比例都是最，这回光江浙一带就选了二百余人。陪程的太监怕秀女们路上扎堆抱团，隔两天就调整一次序，讨梅一路常与陆梨撞在一个车篷里，一来二去也就慢慢熟识了。

    其中唯孙凡真和李兰兰家最，一路上甚纵，动不动就给人挤兑。讨梅还好，虽然比不上她们两个，父亲好歹是个同知，但更多的秀女则是平民良家，因此没少遭到刁难。陆梨是不怎么搭睬她二个的，也不买她们的账，说来也是奇怪，算算她的年纪在秀女里也算小，然而那副沉敛与不骄不躁的气度，却叫人不自禁对她刮目。孙凡真拿不定她，便将她视了中钉。

    前的那天晚上了很大的雨，别几个车篷都好好的，就讨梅和陆梨坐的车篷漏了。太监们怕耽误时辰，一路上也没给停来修，赶着天明前直接到了玄武门外。尚局挑人的时候，陆梨把腰壶里剩的一给讨梅和绿洗了脸，就她自己脸上还沾着淋的污痕，这就给排去了二等秀女堆里。

    讨梅回过，忿忿地说：“别理她们，漏的事儿保不准就是她们的。采选这不是还没开始吗，结局还是个不定数呢。”

    陆梨也作未视，只不亢不卑地笑答：“个二等女又怎么了，有人喜当娘娘争，也有人喜伺草与珍馐，各凭兴趣罢。诶，你帮我把它系上。”

    说着转过去，叫讨梅从后帮自己拉带。午正的光透过殿上的窗棂，罩来一幽朦的光影，那素白绸的裹地翘着，不是特别坠沉，却然饱满而憨。讨梅帮她把绑带一拉，腰上蓦地收去一川坳谷。陆梨便把外的淡蓝衫一系，提着桶去了，路过孙凡真两个旁时并不见有动容。

    孙凡真便看得闷咬，两手把斜襟褂儿一解，舀了瓢就浇去。挑的段，并不太起伏却白得晃人儿，像一条弯的蛇，简直可以想象攀缠在男人上时的魑魅。

    李兰兰看得心里发涩，嘴上却恤：“孙就这样让她抢风？一个二等的女，也不晓得哪来的本事，倒是把规矩学得像模像样。照这样去，保不准哪天皇上就瞅着她了。你瞧她刚才那副模样，皇上若了她还能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