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神不好，方才学舞姿，忽然就去，扯坏了教习姑姑的裙，这便放我们假了。找你自然是有好事，瞧，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晃了晃手上一卷红布。

    陆梨伸手去抢了来，是一本临摹字帖，顿时兴不得了：“呀，正愁着学不会呢，讨梅真是个大好人。”

    讨梅得了夸，脸上就得：“可不是，都是一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瞅着才十二天就得采选了，我都替你们着急不过来。说吧，这些天练得怎样了？”

    “尚服局事儿可多，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实在学不会，就在这里也好。除了司衣，将来还可胭脂膏粉儿的司饰。”陆梨边翻看着边说，她是打小不会右手写字的，一换到右手就脑袋一片空白，幼小时候没少被楚邹鄙夷。现在想来都像上一辈的事儿一样远。

    因忧虑绿，便又问：“对了，绿总这样虚弱着，可有叫太医院瞧瞧？”

    讨梅轻叱：“瞧是瞧了，药也吃着，就看着日比一日地咳起来。我原叫她这药就别吃了，兴许不吃还能好得快些，她不听，怕不喝病更往坏里去，心里急着要好，一急就咳得更厉害。你回替我劝劝她。”

    绿生得柳条儿一样段，玉柔的，比陆梨年一岁。当时同一个车篷，因为淋了雨而生病，可讨梅也病了，讨梅早没事了，绿却越来越严重。陆梨答“好”，又问讨梅要怎么谢？

    怎么谢？讨梅凝着她的妆容，便缠着叫她教上妆。

    陆梨似是天生对这些开窍，打一次看见上妆是在大公主嫁那年，那年才四五岁，看楚湘在镜跟前粉儿扑来扑去，来一张样嫣红的脸，整个儿便被那绮丽与纷繁引了去。后来在坤宁里，便时常乘孙皇后不注意，矮矮的垫着脚尖偷胭脂涂嘴。孙皇后和李嬷嬷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又悉心教她各草技巧。她也一就透，不用怎么教，自个儿便琢磨一条。

    秀女没选上淑女前是不丫鬟的，上妆可得自己动手，就是当上了淑女，那的丫鬟也未必能有陆梨这样本事。她上妆上得淡，胭脂红怎的也似与别人不一样，偏就把她衬得那样媚好看。讨梅看不惯孙凡真和李兰兰，要争一气儿哩，陆梨想想就答应了，又晚儿过去看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