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昂想起来就生气，便展了眉峰，慢慢：“老丽王独二公主，迟迟不放她与齐王回来，不过是怕被朕问罪绞杀。前番布政使来书，说是已遣使者前来为王世提亲，恐怕非要等亲事一联，方敢将人遣送回朝。那王世李仁允倒是不过十九岁，只你二妹心傲，必不肯去那穷蛮僻壤之地；若叫湄儿去，则必要使得淑妃伤心，朕亦正左右为难。”

    楚昂原是心知杜明的，可人居位，只能决策而难能力行。忽然想起楚邹四岁那句“君如荔枝船，民为汤，汤可覆船，亦可载船”，知他自小对家对国一向皆是仁善，而对恶亦从不心慈手，如今能说“重金招安、养化斗志”这般圆之策，倒确然是有了善。

    说到淑妃与楚湄，楚邹心中不禁又是一隐伤。五岁那年御园事故，中八月的施淑妃因被自己撞倒产，后来生的胎儿皆不能成活。楚湄虽然左耳不聪，却分明是她施淑妃全的命。将来不论如何，楚邹都是要保证这个妹妹能一世无忧的。

    楚邹听得蓦然一怔，前不禁想起咸安简陋的四角床架，陆梨柔香妩媚的少女胴。那蓝绿刺绣的被褥裹着二人密不透风，他的薄过她的樱红，满世界里便只剩了她的嘤咛，从未想过再与谁人女生系。

    但完颜霍既是这般这个女儿，若然纳了她为妃，将来对太之位必定助力。他便不要，倘被老二得去，以完颜与其背后八个哥哥的势力，今后自己怕是再难撼动他二分。

则民散’，都是一些愚顽，荣华富贵一昏便轻易化了斗志。反之，若然是权镇压，则反易激起民间惊恐，使得民心愈发追随。安百姓心，方能平民之患也。”

    楚邹不禁咬了咬齿，踌躇：“儿臣……暂时并未能想好。只谡真王此番一求和，丽必定要回依附，那边的十二叔却如何置？”

    除却山西一带起源之地，楚昂是给冯琛置，其余各地白莲教皆由东厂领锦衣卫在民间镇压。由于两个衙门历来的行事风格，宁错杀一个不愿错放一个，确然使得百姓对白莲教闻风丧胆，但同时亦使得民心混，其中更不乏官场之间的公报私仇等利益暗算。

    便颔首赞许：“如此亦是个可行之法，只北方战事始停，西南治旱而两广倭寇作，朝廷需要用度，此事怕暂且还许往后搁置。倒是谡真王月底朝贡一事正摆在前，那完颜霍与我大奕打了许多年仗，想来国力也是维系吃，今番想赎回三完颜辰，只怕或考虑与我大奕朝联姻。听闻其膝一连八，唯得一女完颜，今岁恰满十五，我儿对此可有甚么想法？”

    得之必先淡漠之，湖州那案楚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只须得避过不提，说的乃是清查白莲教一事。提的问题虽尖锐，也不至于戳到他戚世忠的底，或又叫那群阉党还有油可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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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楚昂又怎会

    孝宗死的时候齐王楚曎还在许惠妃腹中刚怀上，算算现年也差不多有三十九、四十了。一个大奕正正脉的王爷，却躲在那小野之地上门女婿，打着自己这边的故土。

    楚邹便委婉建议：“父皇或可从王府中择一郡主以之，那丽之地到底僻远，一嫁过去便难能再回，无论贵妃或是淑妃只怕都是心痛。”